這裡不疼、爽,爽的他頭皮發麻。
但是別的地方疼。
漲的疼。
即使是在昏暗裡, 男人黑色西裝褲那裡的位置依然顯得格外惹人注目和突兀。
陳霧崇目光緩慢向上,最終落在廖湫忱蹙起的眉心上。
廖湫忱在很認真地看他的傷口。
除了剛剛被燙傷那裡,還有幾處陳年舊疤, 時間久到陳霧崇已經忘記這些傷疤封存在,此刻卻被她一一觀摩。
要是在往常, 陳霧崇一定會立刻告訴老婆都是小傷, 不疼,讓老婆緊蹙的眉心舒展開來。
但或許實在忍了太久,又可能是今天白天的場面實在太刺眼, 不停地啃噬著他的心臟,以至於嫉妒、骯髒的心思全都重新攀爬出來,短暫地占據男人的心神。
比起臥室狹小很多的車廂空間、此刻曖昧濃稠到幾乎化為實質的氣氛、廖湫忱有意無意的縱容都成了一把火。
將男人這些天在她面前裹得密不透風的克制情緒燒出個窟窿。
煙又燃了一截。
實話說吸二手菸的滋味並不好受,但陳霧崇先前已經聞過很多次,幾乎形成習慣,所以並沒有太大反應,反而是廖湫忱因為很久沒有抽過煙,被嗆得咳嗽了兩聲。
廖湫忱動了動胳膊,煙被碾滅在旁邊杯子裡。
男人的聲音和往常聽著並沒什麼區別,低沉溫柔,但仔細去聽不難聽出隱忍克制里面飽含的濃濃欲意。
明明已經被老婆關心了,男人卻還不知足,嘴裡說著得寸進尺的話:「幫我揉揉。」
陳霧崇往前靠了靠,又喊,「老婆。」
不得不說,他的聲線很獨特,低沉又悅耳,尤其是當陳霧崇刻意壓低聲線時,顯得極有情調。這聲老婆也跟平時不太一樣,兩個字被咬的極為清晰,尾音有點長,像是將無比珍貴的東西在嘴裡翻來覆去咀嚼。
廖湫忱一時間被他喊的耳朵熱了熱,最後還是向上撩起眼皮去看面前的男人。
她有時候搞不清陳霧崇在想什麼。
燙傷傷口,碰上去不會更加嚴重嗎?
廖湫忱的目光撞在男人黑漆漆的瞳孔上,她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很快挪開視線。
雖然陳霧崇那麼說了,但她沒打算去碰,「碰了更——」
「疼」還沒說出口,廖湫忱的手就被男人的手捉住,往他胸口的方向帶。
男人的手比她手大一圈,輕而易舉就將她的手裹挾住帶走。
新的傷口泛著粉,甚至還腫脹著,跟周圍皮膚實在突兀。
廖湫忱被男人拉著,指尖輕輕碰上傷痕,她並不敢用力,蹙著眉,在碰到傷口的一瞬間心底忽然有種說不出來的頭皮發麻感。
這種感覺太陌生,廖湫忱很快將男人手甩開,然後縮了回去,輕輕斜睨了一眼男人,「你幹什麼?」
她低著頭,去看自己的手,試圖搞清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
男人也低著頭,看著她的發頂,唇彎起時不動聲色,潮濕粘膩的目光浸滿廖湫忱身旁每一處。
緊密濃烈的的情緒就像老舊房子牆上的爬山虎,將里面裹得密不透風。
老婆。
他的老婆。
男人的心臟緩慢沉重地跳動兩下。
一回生二回熟。
雖然說這次廖湫忱動作也並不算熟練,但比起上一次還是好很多。
明明以前見過,廖湫忱卻依然不太願意直視,但中途又實在忍不住,偷偷看了幾眼。
太醜了。
廖湫忱心想,察覺到男人似乎在看過來又挪開目光,覺得自己上一次的嫌棄並不是毫無由來。
不知道是因為人的原因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總之又弄了半天都沒弄好,廖湫忱額頭上甚至開始冒細密的汗珠。
她簡直想質問陳霧崇,到底怎麼買的東西,買錯了吧。
最可怕的是,它並不是靜止的。
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兩個人的呼吸都沉重了不少,依然沒弄好。
廖湫忱本來就不是個多麼耐心的人,弄了一會實在忍無可忍,將東西扔回給男人:「你自己來吧。」
活扔出去,終於鬆了口氣。
她想抬手將剛剛不小心漏下來的碎發捋上去,又嫌棄自己的手碰過陳霧崇的東西,生生忍了下來。
男人也像被她折磨的過分了,動作比任何一次都急切和粗暴,甚至沒等廖湫忱緩過來,就弄好了。
準備工作終於做完了。
廖湫忱被男人扣住腰,裙擺又被推起來了,白色的蕾絲內褲被隨意扔在一邊,細密的汗珠從額頭一點點順著她的面頰往下流,最終隱沒在裙子領口。
這樣的姿勢下,車內顯得比洗手間還要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