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錦搖頭,「不客氣。」
她放下鏡子告訴樓顏玉可以動手燒了。
樓顏玉沉默地看著她,緩緩點了點頭,神色閃爍,不太敢直視祁天錦。
將衣服用火燒掉後,室內的陰風和籠罩久久不散的霧氣也逐漸消散了,祁天錦長鬆一口氣,問道,「下一個是誰?」
「周文琪,她是死在那,呃……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總之你和我來吧。」樓顏玉看起來還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沒了霧氣遮擋,這棟宿舍樓的貧瘠徹底暴露出來,牆體脫落露出裡面的紅磚,到處都是腐朽潮濕的氣味,一些地方還有黴菌。
「這種環境學生住久了真的不會生病嗎?」
「可能會吧,但是有些人住在更遠的村子裡,不住校就不能讀書了,因為每天來回要一兩個小時,太危險了,學校不允許走讀。」
祁天錦瞭然,心裡猜測之前應該發生過事故,所以學校禁止學生走讀了,一般的鄉村小學哪有住校這個選項,老師和教室都不夠,哪有精力搞宿舍樓。
「你家這裡不窮啊。」祁天錦意識到樓顏玉老家並不是什麼貧困山區,只是普通農村。
「窮的是我家。」樓顏玉的語氣有些無奈,不過她的神色飄忽,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祁天錦,已經原地繞圈很久了。』水無痕提醒道,『你一直在這條走廊打轉。』
祁天錦這才停下腳步,不知不覺間,濃霧竟然又出現了。
而樓顏玉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她們來迴繞了好幾圈還沒有走出這短短的走廊。
「啪嗒。」
一個白色的顆粒從天花板掉下,祁天錦走近之後撿起那顆白色的東西,這才看清是一顆牙齒。
只有祁天錦手指大小,這是一顆小孩子的牙齒。
牙齒一顆接著一顆落下,門牙,犬齒,臼齒,都是小小的,小孩子的牙齒。
祁天錦轉頭望向吳倩的宿舍,裡面的床鋪散落著,像是剛剛還有人蓋似的,剛剛在那裡的三個女孩已經不見了。
她們……全都吊在房頂。
牙齒越掉越多,甚至砸在她們的頭上,臉上,溫熱的堅硬的牙齒,牙根上還沾著一點點粉紅色的嫩肉。
祁天錦不敢輕易抬頭,她知道吳倩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不管抬不抬頭,對方都不打算放過她了。
「阿錦……」樓顏玉的聲音在顫抖,準確的說她整個人都顫抖得厲害,「你在笑什麼……?」
祁天錦將視線移到左側,鐵欄杆上扭曲地倒映出她慘白的笑臉。
水無痕正站在身後,她沒有穿紅色波點裙,也沒有穿白色娃娃領裙,更沒有穿牛仔褲襯衫,她穿的是一條白色的長裙,像是一塊窗簾布。
水無痕身上鑲了一層白色的光,風吹得祁天錦頭疼,也把水無痕的裙子吹得飄來盪去。
祁天錦努力看也看不清她的臉……這不是水無痕!
她猛然驚醒,渾身都抖了一下,用力揉了揉臉,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笑僵,暫時恢復不過來了。
「小玉石,吳倩是怎麼去世的?」祁天錦問道。
「她是在水房淹死的。」樓顏玉握緊雙拳,「她用一盆水……淹死了自己。」
『一盆水淹死自己?這得多大的毅力。』水無痕嘆了口氣。
祁天錦抬頭看了眼水無痕,她穿著白襯衫牛仔褲,站在自己的左前方。
水無痕發現祁天錦正陰森森地看著自己,眉頭擰了擰,「幹嘛?」
祁天錦搖頭,對樓顏玉說,「你去吳倩的宿舍里把花露水拿出來。」
「花露水?你要幹嘛?」
「快去。」
祁天錦平時神神叨叨,但是該靠譜的時候很靠譜,所以樓顏玉正看著她,背對著宿舍門倒退,雙手向後摸索。
帶著毛刺的床杆摸起來是粗糙微涼的,她記得剛才進門時看見一大瓶花露水來著。
花露水……花露水……
樓顏玉的手伸向桌子上的花露水,指尖剛剛碰到,花露水像不倒翁似的搖搖晃晃了一陣。
接著向下一歪,咕嚕咕嚕滾進了被子裡面。
樓顏玉深吸一口氣,將手伸進潮濕發硬的被子裡,指尖觸到花露水瓶,心中一喜,伸得更深,一把握住。
柔軟溫熱的圓柱形物體被握在掌心之中,這根本不是花露水的觸感!!!
樓顏玉幾乎要把那疑似手臂的東西給扔了,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記錯,不斷在心裡安慰自己,「這是鬼的幻覺,這是鬼的幻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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