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繃帶全部揭了下來,露出血肉外翻、帶著斑斑血痕的創口。
癒合情況並不好,創口周圍紅腫得比較嚴重,好在沒有流膿。
我拿起鑷子,蘸了蘸碘伏,輕輕地點蘸到創口上,畫著圈向外擴大消毒範圍。
斯內普一開始沒有回答,當我塗抹到他的傷口外緣的完好皮膚時,他才開口:「為什麼這麼問?」
「我聽說,我姐姐上學的時候和你是好朋友,她的筆記後面都會畫一條槓,寫著『ss』。你的魔藥水平那麼高,我就猜,或許是你在上課的時候告訴的她那些技巧。」
一遍消毒,兩遍消毒,三遍消毒。一圈比一圈小,不留白,不回消。在那之後,我拿起紗布墊在他的腿下,拿出一個拔了針頭的注射器,抽了一點碘伏,對著他的創口開始沖洗。
「……是我。」斯內普說,「她平時會借我的課本抄筆記,最後我把我的課本都送給她了。」
我低著頭,不受控制地抿起嘴唇,露出失望的表情。
唉,混血王子的課本……
「你不知道她留下的東西在哪裡嗎?」斯內普問。
「不知道,我小的時候搬過一次家,姐姐的東西應該都留在了老房子裡。平時爸爸媽媽也不把她的東西拿出來。」我說,認真地用生理鹽水把碘伏的痕跡擦掉,「我也不記得老房子在哪裡了。」
辦公室又陷入了沉默。
我拿出紗布,先給斯內普的傷口墊了兩塊,防止傷口滲血又黏在繃帶上,然後我順口示意斯內普:「你輕輕按住紗布,固定一下,我用繃帶幫你纏上。」
斯內普伸出手,用手指按住了紗布。我單手拿著繃帶卷,熟練地開始繞著圈包紮,時不時翻折兩下,讓繃帶更貼合腿部。最後,我將繃帶頭撕成兩半,不松不緊地打好結,還伸了一根手指到繃帶下頭去試了試鬆緊:「感覺怎麼樣?」
「很好。」斯內普說,「謝謝。」
我仰起臉,對著他燦爛地笑笑:「不用謝!」
他把褲腿放下,我看著放到他辦公桌上的碘伏和生理鹽水,試探性地問:「那個,斯內普教授,這些東西我放在你的辦公室可以嗎?明天我再來看看你的傷口,這樣就不用背來背去了。」
斯內普看向我,皺起眉頭:「你每天都要來?為什麼?」
我傻笑著撒謊:「因為當醫生很有成就感!」
呸呸呸,天打雷劈,天打雷劈。
「……我是問,為什麼你這麼關注我的傷口,你明知道我有的是辦法治療。」斯內普盯著我的眼睛,「我是教授,你是學生,你根本沒有必要付出這些,我也不會給你加分。」
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