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雪鴞?」哈利傻眼了,「這不科學啊,英國怎麼會有雪鴞呢?」
「科學?」斯內普嘲弄地示意他回頭看,「科學能讓你做到這一步嗎?」
那一整張床都被飄到了半空中,床下的灰塵也飛揚起來,但不知道被什麼東西阻隔住了。哈利的魔杖靜靜地落在牆角,斯內普左手一伸,就飛來了他手裡。
「厲、厲害!」哈利嘆為觀止,「我要什麼時候才能做到像你這樣?」
「三個月後。」斯內普指指他翻過的課本,「你不是看過課本了嗎?漂浮咒。」
「可是漂浮咒是漂羽毛啊?」哈利傻了,連說帶比劃,「也沒有你這樣那樣,哦,你甚至都沒有開口念咒!」
他覺得自己似乎微妙地吹捧到了斯內普,對方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指了指那隻雪鴞:「它怎麼還不走?」
「這好像還有一張便條,在它的爪子上。」哈利小心地湊了過去,雪鴞卻很通人性似的,非常自來熟地蹭著他,「哇哦,這是海格送我的生日禮物誒!他說昨天在對角巷當著韋斯萊們,不太方便,今天補上……我得給它起個好名字!」
斯內普並不感興趣,他將魔杖扔進一個空花瓶,轉身就走。「貓頭鷹是要吃糧的,但願那傻大個幫你把生日禮物的食糧也買好了,反正我家是沒有這種東西!」他說。
「不許叫海格『傻大個』!」哈利很生氣,「我很喜歡海格。」
「提醒你注意一下對我的態度,波特。」斯內普冷笑著留下一句,「一個月之後你要是再不改過來,就算有鄧布利多幫你加分,格蘭芬多也不夠我扣的!」
哈利差點沒把自己氣死,當他得知美國之行也有斯內普時,氣得行李都不想收拾了。但他終究還是說不出「我不去了」這種話,只是默默地把魔藥課本塞進了箱子裡。
星期五晚上八點,門鑰匙準時啟動,將他們送往美國佛羅里達州奧蘭多。魔法真好,哈利再一次感嘆,這要是坐飛機得坐一夜。
來之前,他並不理解阿波羅尼婭為什麼非得找個人作伴——明明她才是家裡最了解麻瓜世界的那個人,看斯內普的表情,要他來迪士尼還不如殺了他。
但他很快就發現,美國魔法界的破事兒一點不比英國少。
「明天開始儘量叫我『阿姨』或者『艾比蓋爾』,」阿波羅尼婭認真地叮囑他們,「咱們四個人,有三個人的名字都非常地不麻瓜,有經驗的肅清者一聽就知道我們是巫師。」
「我不明白,如果美國有專門傷害巫師的肅清者,那為什麼還不允許小巫師攜帶武器?」哈利問。
「可是哈利,給你魔杖你又能做什麼呢?拿來抽肅清者的臉嗎?你連個漂浮咒都發不出來。」德拉科憐憫地看著他,「美國也有類似於《保密法》的法案,比我們嚴格多了,你跟你的麻瓜鄰居說聲『吃了嗎』都犯法。」
「六歲就開始跟著家庭教師上課的人沒資格笑話我!」哈利哼了一聲,「我們可不在同一條起跑線上。」
「你那句話是怎麼說的?」斯內普忽然冷笑起來,「笨鳥先飛?那為什麼這裡還有隻鳥,明知自己比別人笨、飛得又晚,反而洋洋自得?」
哈利氣得眼前一黑,不情願地被阿波羅尼婭趕去睡覺了,他翻來覆去睡不著,又按開檯燈看了半章《魔法藥劑與藥水》,這才在鄰床德拉科的催促下睡去。
然後天剛亮就又被推醒了。
「排隊。」阿波羅尼婭言簡意賅,看上去根本沒睡,「我剛去紐約拿了我和西弗勒斯的魔杖許可證,你倆的魔杖不許帶了,這是德拉科戴過的手錶,哈利你也戴一個,注意用詞,不然就要挨電!」
「剛才?」哈利驚恐地看了看窗簾後的天色,「美國人都不睡覺的嗎?美國魔法部僱傭吸血鬼值夜班?」
然後他就連著被電了兩次,完全清醒了。
「謝謝你做出錯誤示範,哈利。」德拉科揉揉眼睛,「麻——首相如果因為私人行程連夜訪美,國會不也是只能開門接待?你什麼時候才能習慣你是個背景很硬的關係戶,哈利?」
到了迪士尼樂園他才覺察出阿波羅尼婭決策的明智——人太多了,哪怕他願意死死牽著阿波羅尼婭的手,老老實實低頭看路,都不能保證不被人流衝散,何況他不願意。
如果不用魔法的話,阿波羅尼婭一個人根本無法看住兩個鄉下人進城的半大男孩子。
「比起後來差遠了呀!」撒歡兒之前,哈利隱隱約約聽見她如此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