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她還不知道。哈利忽然覺得有點羞愧,他一直在生悶氣、鑽牛角尖,西里斯他們又怎麼敢說呢?
「沒說。」哈利飛快地調整好了情緒,若無其事地看著她,「羅恩和赫敏都是級長,我不開心,他們都不敢來招惹我。」
阿波羅尼婭忍不住笑了起來,竟然毫無懷疑。
「部長一開始是打算讓烏姆里奇來的。」她說,「他差不多已經猜到攝魂怪是怎麼回事了,畢竟親愛的多洛雷斯有前科,他本來就想插手霍格沃茨,順帶也冷一冷她,讓她戴罪立功。」
「那還得了?」羅恩倒抽一口冷氣。
「是吧!」阿波羅尼婭感同身受般朝他點點頭,「我就去找她,我說這是個全職的崗位,你一去霍格沃茨,部里就是我的天下,你的地盤我笑納了,部長的心腹我當定了,一年之後你回來……你還回得來嗎?她又以為我手裡真握著她派遣攝魂怪的實證,我在她跟前一天,她就坐立難安。」
「可福吉知道她犯了錯,你又沒犯錯。」羅恩立即替她鳴不平,完全忘了「非她即烏」的悽慘現實。
「誰說沒有?世界盃決賽出現了食死徒遊行和黑魔標記,三強爭霸賽更是鬧得一團亂,中間還死了人,這些可都是我攬總的項目。」
「可這不都是你——」羅恩一時語塞。
「肯定還有別的,為了一個烏姆里奇,你不至於做出這樣的犧牲。」赫敏倒是很清醒,「我們能知道嗎?」
「當然能啊!」阿波羅尼婭還像以前那樣,幾乎有問必答,「黑魔王想要部里收藏的一樣東西,我可不想淌這趟渾水,剛好借著這件事躲到霍格沃茨來——世界盃和三強爭霸賽可都是為了他,我問心無愧。」
哈利一直沒說話,這整件事布局極早,環環相扣,最終一石二鳥,充滿著她的風格,就是伏地魔也不能違背良心說阿波羅尼婭不是個盡心盡責的食死徒——他想要達成的事,她全都辦到了。
「那是個什麼東西?」他只是問,「一件武器?」
「是預言球,只有預言中提到的人才能觸碰。最開始的那個被佩迪魯砸了,當然,他也不只砸了那一個,這些年神秘事物司一直在陸陸續續地補辦,年代太過久遠的那些沒有辦法,近幾十年的倒是不難。」
「他不是已經知道預言了嗎?」
「他要去魔法部里硬搶?」
「所以我爸爸和唐克斯他們就是為了看守這個破球天天值班?那太危險了!」
阿波羅尼婭被吵得頭昏腦脹,不得不輕輕地沒收了他們的嘴。
「一個一個來。」她說,「第一個問題,預言黑魔王只知道一半,經歷過閃回咒的挫敗,他認為或許有奧秘隱藏在他所不知道的後半段預言裡。」
哈利點點頭,看向赫敏。
「這個很難講,十五年前黑魔王來過魔法部一次,明知有埋伏仍然硬闖神秘事物司,因此被鄧布利多重傷,以他的性格來看,未必會有第二次。」
赫敏若有所思。
「第三個問題,是也不是。目前黑魔王仍傾向於控制緘默人監守自盜,神秘事物司是他也不了解的領域,因此他覺得緘默人一定會有辦法。相比於亞瑟他們,緘默人的處境更危險,經過上一次,他們升級了預言球的防盜措施,但自身的安全意識似乎並未有太多加強。」
她揮手把三個人的嘴都還給了他們,笑道:「如果我是你,羅恩,我就擔心一下珀西,我把他留在魔法部,現在可是被烏姆里奇針對的橋頭堡,這個人心狠手黑,毫無底線,你們也都看到了。」
你怎麼有臉說她的,哈利默默腹誹,轉臉看見羅恩也神色古怪地翻了個白眼。
新學期的教學工作逐步走上正軌。哈利一邊陪羅恩練魁地奇,一邊幫赫敏梳理黑魔法防禦術的知識體系——格林格拉斯教授說到做到,自習班開得有聲有色,她甚至自費買了許多圖書館還未收錄的其他科目新書放在教室里,連選修課相關的都有。
其他教授們似乎都沒什麼意見,麥格教授有次早餐時公開讚揚格林格拉斯教授學得最好的一門課就是變形術,一旁的鄧布利多教授含笑點頭;斯普勞特教授最開始還有些擔憂,加強了對赫奇帕奇「端正態度,不走捷徑」的學風教育;弗立維教授沒事兒的時候愛進來遛遛,順道提出更專業的建議;斯內普教授有一次闖進黑魔法防禦術教室,揮舞著一篇論文指責她「誤人子弟」,但也就那麼一次。
等到魁地奇選拔結束,一個奇怪的現象從需要大考的七年級和五年級里蔓延開來——不少人故意在格林格拉斯教授帶領大家高呼「神秘人沒回來」的時候跟她唱反調,然後就會喜提一張禁閉單,連學院分也要被狠狠扣去兩分,斯萊特林受她偏袒,可以打個五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