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其他皇室的氣味,」終於,阿芙洛開了金口,「你去見了伊墨斯?」
顧無覓:「昨日從殿下這裡離開後,屬下去小殿下的寢殿搜尋一番。」
阿芙洛心不在焉地撥弄指甲:「可有收穫?」
顧無覓懷疑自己直接說「無」,阿芙洛可能會將自己扔去餵鯊魚:「小殿下先前受了驚嚇,寢殿增守了護衛。」
「嗯,」阿芙洛將視線移到她身上,顧無覓這次沒有看她,卻清楚地察覺自己被一道冰冷的目光鎖住,「可我要問的不是這個。」
又是一陣鎖鏈晃動的聲音,顧無覓幾乎能夠想像出阿芙洛屈起指節敲著礁石,身子微微前傾,露出鎖骨上方的銀色鎖鏈,若非是在地牢中,尋常人大抵會以為那是殿下身上的裝飾物。
「你昨天說過效忠於我,」阿芙洛意味不明地道,「未經我的允許,私下與其他純血皇室見面,這便是你口中的效忠?」
顧無覓萬沒想到自己竟是在這一點上失算,換做古代文或許自己應當直接跪下沉痛地說「臣知錯臣萬死難辭其咎」,但這對既未來科幻又復古的星際人魚顯然不適用。
阿芙洛甚至沒給她解釋的機會,而是又用尾鰭掐住了她的脖子,顧無覓覺得自己今日出門前特地多戴了幾條項鍊是明智的,莉絲告假,自己讓海倫在外等候也是明智的。
「殿下,」尾鰭在她的脖頸間緩緩摩挲,顧無覓打了個寒戰,像是獵人玩弄獵物,「昨日有旁人在場,我不便將一切告知……」
「那現在你可以說了。」阿芙洛道。
顧無覓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她真的只是去談問一下伊墨斯,考慮這小孩是留還是不留而已。阿芙洛還不至於這麼早便對她全權交付信任,她從今往後不能再有閃失。
好在她的理由正當,阿芙洛聽完解釋沒再多問,只讓她以後與伊墨斯保持距離。
「再有下次,」她說,「你就等著餵鯊魚。」
好,還是逃不過被扔去餵鯊魚的命運。
被阿芙洛審訊結束,顧無覓魚尾虛浮地從地牢出來,方才被阿芙洛拎來拎去她頭髮散了,游出地牢時正咬著一截細紗綁頭髮。
海倫迎上來:「可有新線索?殿下如何說?」
顧無覓邊游邊道:「同往常一樣,這案子是查不出什麼來。」
海倫嘆了口氣,道:「今日莉絲總算沒跟來,我才能說幾句。自從開戰,皇城這邊的案子一樁比一樁離奇,要想真有眉目,我看是難。」
顧無覓意有所指:「審判庭要想在這種時候還能屹立,談何容易。」
「我說也是,」海倫道,「劉審判長告病休假,蒂娜一直以來與她不和,長官剛上任不久,此時不如明哲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