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維當然不會和來歷不明的人走,就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他轉頭離開了。
他在森林中尋找了許久,才找到這一處合適的地方,埃里維生起柴火,明亮的火光暫時驅散了黑暗,他靠在一棵樹上休息。
忽然之間,男人的臉色瞬間一變,毫不猶豫地撲向不遠處的一處灌木叢,只聽一聲驚呼響起。
「呀!」少女被他壓倒在地上,他掐著她的脖子,手下的觸感細膩而溫熱,魔物是沒有溫度的,他盯著那雙眼睛,漆黑的瞳孔就像一顆無暇的黑曜石,盯久了忍不住沉溺於其中。
埃里維鬆開手,這可憐的無辜的姑娘因此撿回一條性命,她卻全然不知猛獸的善心可貴,還用那白皙的手指試圖觸碰他的胳膊,男人首先是感到一僵,再然後就是被冒犯的怒意。
他單手捏住那條細長的手腕,真孱弱,這是男人緊接著的感受。
「你在做什麼?」
從之前的經歷來看,他肯定這女孩能聽懂他說的話,顯然能夠溝通,她也並非什麼魔物,雖然不知為何淪落到此地。
她睜著眼睛,唇瓣如花般嬌艷,這仿佛精怪般的女孩天真爛漫地問道:「你為什麼不送我那朵花?」
花?
埃里維皺眉,順著少女的視線望去,在雜亂的野草叢中一朵雪白的花兒正無聲地綻放,與周遭的事物格格不入,在風中搖曳,脆弱,又美麗。
少女想要這一朵花,她也從沒有想過自己會被拒絕,她若提出要求,那一定會得到滿足。
她希冀地望著男人,可惜猛獸怎會懂得獻花呢?他眼含警告地看了眼女孩,「別跟過來。」
他的警告並沒有見效,因為少女依舊跟在他的身後,如果說之前她還知道躲起來,那現在完全就是目不轉睛地盯著男人。
她微微歪了歪頭,像是在與誰交談,時不時看他一眼,那目光新奇,坦然,卻又讓人感到冒昧,她像是被逗笑了般捂著嘴笑了起來。
又在笑到一半時看到了男人面無表情的臉龐,連忙收斂了表情,正襟危坐。
看著——更冒昧了。
樹影婆娑,她側身,神情專注,似在傾聽著什麼。
樹妖嗎?
聽說有一類妖精生活在森林中,他們能夠與樹木交流,也能藉助森林的力量驅逐外來者,他們長相美麗,時常有人會將他們與精靈弄混。
埃里維很快排除了這個選項,如果是居住在森林裡的樹妖的話,那初見的時候就不會是那樣的場景。
少女沒有收到鮮花,因此她主動採摘下那一朵花兒,將它捧在手心,微笑著親吻它,她站起身來,將它扔向天空,這潔白的花兒就輕飄飄地落入了泥土中。
摘花的是她,將花扔下的也是她。
這仿如幼童般的行為沒有吸引男人的絲毫注意力,他倚靠在樹背上,精神時刻緊繃著,在心中計算著何時才能走出這片森林。
他無視了身邊多餘的人,懶得計較這女孩的來歷,這世間的絕大多數人都與他沒有關係,他獨行於人間,既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
夜色已深,埃里維脫下沾滿厚重灰塵的外衣,像是忍受不了般朝一側望去,那個少女,她還在看他。
那視線充滿了好奇,察覺到他的目光,她朝他露出一個笑容,然後轉身跑走了。
埃里維終於擺脫了煩人的窺視,他閉上眼睛,入目是無盡的黑暗與陰影,他在黑暗中掙扎,直至被吞噬殆盡。
埃里維睜開眼睛,天光已經大亮,眼前是一張放大的面容,那黑髮的少女正蹲在他的跟前,側身和一旁的麋鹿打鬧。
見他醒來,少女將一袋漿果遞給他,鼓勵般的看著他。
漿果清甜,林中幾隻猿猴正抓耳撓腮地盯著地面,它們長長的手臂上掛滿了瓜果,一隻膽大且心急的猿猴將一串紅果扔向了地面,砸在了少女身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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