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你不打算問我為什麼麼?」懷裡溫軟熟悉的身體線條,刺激的沈明旭身體發抖,他太想念她了。
「我知道答案。」順從的倚在沈明旭右側懷抱里,雲溪胳膊微微用力撐了撐輪椅右邊扶手,不讓自己身體硌的太疼。
「好,這下你永遠也別想離開,被一個瞎子困住,怕不怕?」深深吸了一口氣,感受到懷裡柔軟瘦弱的身體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後,沈明旭已經鬆開了鉗制她的手,大手穩穩抱住她,生怕把她摔到地板上去。
「我不走,你趕我,我也不會走。」回應他的霸道,雲溪是慣常的溫柔耐心。
輕輕呼出一口氣,沈明旭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
大手慢慢抱她,將她在自己腿上穩了穩,讓她身體坐直在自己雙腿上,他的手順著她瘦削的肩頭,慢慢摸到了耳朵,脖子……沈明旭摸到了雲溪脖子上的奇怪小機器。
「把它摘下來。」他氣的直哼哼。
「哦。」
把身體重量自然的交給他的胸口,雲溪抬起手來解了脖子上的變聲器,輕輕放在餐桌,公家財產,要原物歸還的。
「你說話。」
「你什麼時候認出我的?是眼睛還能看見麼?」她好奇的問,語氣輕鬆還有些調皮,直盯著他眼睛瞧,甚至還摸了摸沈明旭線條堅毅的下巴。
終於聽見了記憶中愛人的嗓音,他心裡滿是欣慰熨帖,「哼,剛露頭那天就認出來了。」其實並不是,沈明旭雖然一直懷疑,但他以為是自己的幻覺,直到那天他假眠,雲溪幫忙蓋被子那次,她的腳步,她的氣息,甚至她的呼吸,坐實了他的懷疑和猜想。
數日來,沈明旭之所以不敢拆穿雲溪,是因為不知道她回來的目的是什麼,怕冒然認出她她生氣跑了,到時候他又瞎又瘸,追不上她該怎麼辦?
「你那麼壞,這麼多天,怎麼不告訴我?」為了緩解尷尬,雲溪趴在他懷裡,輕輕抱住他的腰開始倒打一耙。
「你走路我都聽得出來,我現在一點也看不見了,你不知道麼?告訴你早了,你像小狐狸似的跑了,我還怎麼找你?我不像你,既不會演戲,也不會騙人。「今天,曾經戀愛的細節被一一呈現,沈明旭實在受不住她在自己身邊做這些關心他的事,才一把捉住了她,卻還是忍不住數落了幾句。
看他清瘦蒼白的臉,雲溪面上掛不住了,低聲給他道歉,「小旭,對不起,是我不好,對不起。」
閉了閉酸脹的雙目,沈明旭抬手順著胳膊摸到了她的手,緊緊握住,艱難問出了口,「小溪,我要問你,跟我結婚是真的麼?你現在,還是我太太麼?」
「真的,是真的。」她使勁點頭,讓他能感受的用力點頭。
露出一絲寬慰的笑,沈明旭嘴角終於不那麼緊緊抿著,語調也慢了起來,「小溪,我離不開輪椅,眼睛也看不見了,一點光也看不見……既然你是我太太,那麼我的親人只有你了,你要對我負責,不許嫌棄我,不可以再離開這個家,可以麼?」
親人,沈明旭的親人死的死,坐牢的坐牢,他是如何鼓起勇氣,稱自己為親人的呢?雲溪的眼眶瞬間被淚水盈滿
「小旭,我愛你,我不會離開你,永遠都不會……」只有死亡可以將我們分開,這句話他不會願意聽,她也不敢直接說出來。
「好,好,我真的要賴上你,永遠要麻煩你關照我了,沈太太。你再丟下我,我真的活不下去,只有死給你看了。」面對她的表白,沈明旭瘋狂心動,本不堅強的心化成了一捧春水,全部為雲溪而流淌。
「小旭,我愛你,很愛很愛,我不會再傷害你,你不要生氣……」因為過去種種無奈之舉,她有很多很多話想對他講,雲溪也緊緊抱住沈明旭,心疼的反覆撫摸他的臉。
其實沈明旭早已想通了,一雙大手抱住雲溪的背脊,沈明旭用力抱住她,卻不再用蠻力,他憐惜她受過傷的身子,一點力氣也捨不得用在她身上。
空氣中有淡淡花香浮動,新年的第一天,他們就那樣在輪椅里抱了很久很久,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依靠呼吸和體溫的交流,漸漸平復了激動難耐的心潮。
反覆的親吻雲溪的唇和臉蛋,沈明旭一雙大手從她髮絲的長度開始,細細撫摸她的臉,她的脖子、肩膀,最後反反覆覆親吻雲溪的手,一下也捨不得放開。
雲溪一直乖順不動,任他撫摸親吻,他眼睛看不見,擁抱和親吻是最能給沈明旭帶來安全感、真實感的愛情信號。
因為傷病再次分開一年的愛人,在家中緊緊擁抱、彼此依偎,時間為相愛的時光停留,純淨美好的心,為不曾改變的感情默默祈福。
「小溪,怪我,你還沒吃飯。」能感受到雲溪呼吸很淺,比過去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還清淺,沈明旭看不見她面色如何,只覺得懷抱里的人是更加纖瘦了,心疼的道歉,讓她先好好吃飯。
「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做家務,一點也不可以做,我請阿姨來做。」她受了那麼重的傷,他一個瞎子照顧不好她,花錢請傭人來工作總會吧,沈明旭暗下決心,不讓雲溪再受一點點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