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了?生病了?耳朵又出事兒了?你沒事吧?」
「我艹了哪家醫院,我現在就過去。」
池硯舟嗤笑一聲,隨手打下醫院的名字,將手機扔在一邊。
「那就行,」池硯舟不明顯地扯了扯嘴角,轉頭回應程澈剛才的話,「等你的好消息。」
說起來,池硯舟也覺得很神奇,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和程澈的距離就在不知不覺間拉近了。
他之前一直是一個跟人保持有強烈距離感的人,包括跟連易也一樣,沒有人能在短短的時間內突破池硯舟的心房,讓他在與人相處的過程當中學會放鬆。
可是面對程澈……明明他們也只是偶然相遇,明明他們連像樣的談心都不曾有過,明明他們只是一場金錢交易,可很神奇的是,從他第一次坐上程澈摩托車后座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心就仿佛被迎面而來的烈風吹散了封閉已久的一道心口。
那時肆意和放縱的味道。
也是他根本不敢奢求的自由。
他承認,他羨慕程澈,這個年輕人仿佛從未被施以枷鎖,所以他活得瀟灑,這是池硯舟的嚮往,是他的可遇不可求。
再加上,他的秘密是負擔,所有人避之不及,包括他自己。
可程澈不一樣,他主動闖入他的禁地,幫他分走了一半的秘密。
或許在程澈的眼裡這不過就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但在池硯舟的眼裡,這兩萬塊買不來一個人的真心。
在這一點上,他選擇相信程澈,相信這個他其實一無所知的人。
池硯舟想得很多,程澈已經出去幫他辦理出院手續了,等他剛收回發散的思緒,病房的大門砰的一聲被推開,連易全副武裝地進來。
池硯舟看著連易這一身帽子墨鏡口罩黑色防風衣,一言難盡。
「你怎麼不乾脆穿個臉基尼過來。」
「那玩意兒有損我形象。」連易摘下墨鏡和口罩,露出一張家喻戶曉的臉。
「你現在這樣又有什麼形象?」池硯舟哼笑一聲。
連易懶得跟池硯舟掰扯,他一屁股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皺眉道:「你什麼情況,給自己折騰醫院來了。」
「胰腺炎。」池硯舟言簡意賅。
「胰腺炎?你可真行,多能糟踐自己的身體啊這是。」連易服氣。
「都折騰成這樣了,還瞞著蕭悅,誰都不說。這也就是還沒傳出去,真要有有心人給你傳出去了,沒蕭悅兜底,你又得上熱搜。」
「上就上唄,我又不是得什麼見不得人的病。」池硯舟不以為意。
「你倒是想得開。」
「誒你那助理呢,去哪兒了還不回來,我看你這東西不都理完了麼,走唄。」
「助理?」池硯舟疑惑。
連易挑眉:「你住院你助理不跟你?」
「我給他放假了。」池硯舟回答。
「放假了?那現在誰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