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若非舊友幫忙,根本就走投無路。
瞧林羽鹿拿著手機苦惱翻閱了好半天,發來幾張全英文的文件和證明,秦世終於在不耐煩中放棄追究:「自己都照顧不了,養一個孩子,真逗。」
「……我也是孤兒嘛。」林羽鹿垂眸:「再說我已經受到教訓了。」
秦世繼續笑得冷淡。
「總之,還是謝謝學長介紹工作,」林羽鹿努力顯得真誠,「今晚收到了不少小費,那瓶打碎的酒,我賠給你吧。」
秦世抬眸:「好啊,25年的麥卡倫,倒也不貴。」
林羽鹿並不懂酒,低頭百度了起來。
說來也怪,彆扭了好幾天的秦世不知從哪一刻起心態發生改變,又恢復了悠閒之色:「知道你心疼錢,要不然——你把這個喝了,我們就一筆勾銷。」
說著,他便起身去個書櫃裡拿出美麗的水晶酒瓶,伸手倒了滿杯金色烈酒。
林羽鹿酒量糟糕,更何況正在服藥,自然退縮:「學長,我最近身體不太好……」
秦世微笑:「那你趕緊回家,這工作你也不用再幹了。」
無論過去還是現在,被威脅總是家常便飯。
林羽鹿為難地望向酒杯,確認說:「行,不過我喝了,之前的事學長也別生氣了,我們就當最正常不過的校友,好嗎?」
連「朋友」二字都沒提,看來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秦世語調輕鬆:「好啊。」
林羽鹿咬咬牙,根本不敢多加呼吸,拿起酒杯,斂著眉一飲而盡。
然而還是高估了自己,擰巴了好幾個小時的胃瞬間抽痛,他面色微變,也顧不得禮數,慌忙衝進了書房的衛生間,用力把門摔上。
……
秦世遲疑半晌,聽見模糊的嘔吐之聲,緩慢靠近問:「你沒事吧?」
裡面似有水流在響,卻很久未有答案。
秦世蹙眉,用力拍門:「喂,小鹿!」
還是沒有回應。
終於沒心情折騰學弟的秦世表情微變,正要喊傭人來開門,門卻悄悄地開了。
林羽鹿顯然洗過臉,濕漉漉地搖搖欲墜,聲音微啞:「酒我喝了,學長得說話算數。」
見他要走,秦世伸手便捏住那纖細的後頸:「幹什麼去?」
林羽鹿艱難地眨了眨眼:「小森還在老師家,我得去接他。」
「接什麼啊?你能走出十米去?」秦世嫌棄,「算了,借你間客房休息吧。」
林羽鹿搖頭:「我答應小森的,再說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