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世忽然開口:「大學同居時,你也給我煮過次面,比這碗還要難吃。」
……
林羽鹿睜眸更正:「不是同居,是學長施捨給我的狗窩,讓我在你偶爾回來時好好表現。」
口業也是業力。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秦世立刻老實了。
林羽鹿默默地瞧著他,回憶起少年時的滿心愛慕,明明連爐火都不會用,就妄想洗手做羹湯,盼著彼此以後能有溫馨幸福的小家。
真是太天真了。
走過這麼遠的路,恨談不上,滿懷的委屈卻無法消弭。
林羽鹿很清楚,如果不是生下小森,如果不是大病一場,學長根本就不會改變。
那份遲來的愛,難說不是被感動後的產物。而究竟能維持多久,恐怕連本人都無法預知。
等著學長把面吃完去洗碗,林羽鹿才扶著腰緩慢坐起,套上秦世丟在床邊的超大短袖,打起精神去整理那束被遺忘在書桌上的玫瑰。
其實已經打理得非常完美了,隨便插在瓶子裡便很好看。
林羽鹿將花瓶擺在小窗台一角,恰逢日落。
溫柔的餘輝映在淺橙玫瑰的花瓣邊,也映在嘉陵江粼粼的江水上,浮光躍金,一切都很閃亮。
入神之時,又被寬厚的溫暖擁住。
「等小森放暑假,帶你們去紐西蘭避暑怎麼樣?」秦世這般問道,又保證,「不會耽誤你寫劇本,我來陪他玩。」
林羽鹿掙脫開懷抱:「別獻殷勤。」
他最近都沒太多收入,算算還欠著學長的那些醫藥費,難免暗自煩悶,又無意明說。
遭遇拒絕的秦世並未生氣,去箱子裡找出一疊紅白相間的卡紙,遞給他微笑:「想送給誰都行,比如劇組的熟人,他們覺得你靠譜,以後肯定還會找你合作,沒必要因為分開而傷心。」
竟然是開放式戲劇的門票。
瞧見原著處印著自己的名字,林羽鹿不禁看了又看,清透的眸子終於泛起明亮的光。
秦世勾了下他的鼻尖:「明天去選新電影的導演和女主,打起精神來。」
誒?
林羽鹿驚訝:「這麼快?」
「畢竟以在下的地位,哪敢耽擱主人的決定?」秦世欠欠地哼笑,拿過一盒水果餵他,「你多少吃點東西,小心腎虛。」
……
林羽鹿剛一怒瞪他,便被塞進了甘甜的蜜瓜。
多半是聞到氣味,已經長大不少的奶牛貓忍不住跳上窗台,伸出爪爪試圖去觸碰秦世的手。
「你能吃嗎?」
秦世覺得好笑,叉了一塊餵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