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很簡單。」趙雪妮一聽這種男人對著自己竊竊私語的低笑就心煩,她只想快點了事:
「食堂是所有人的食堂,培根是大家都可以吃的培根,懂?」
笑聲止住了。
許漠往身後吧檯一靠,作壁上觀看著趙雪妮的側臉,眼裡有些意味深長。
「你挺牛逼啊?」羅曉「哐」地站起,指著趙雪妮的臉:「剛來第一天就想做大姐?」
「說話。」趙雪妮不耐煩地也往後一靠,直直盯著龍彪,「懂,還是不懂?」
龍彪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他很明顯不甘心輸給一個女人,但又顧及到什麼,所以第一時間往許漠那兒看了一眼,趙雪妮清楚看到了這一眼。
龍彪在廠里橫行霸道,但他怕許漠。
至於許漠跟這群牛鬼蛇神有什麼關係,趙雪妮暫時還沒看透。
「愛吃吃唄,我操。」龍彪不屑地揮手一笑,站起來提了提褲子,對旁邊幾個小弟似的男人擠眉弄眼,「廠里來了女人,以後言行舉止都他媽的注意點啊!」
他出門時經過許漠,腳步頓了頓。
許漠比他高出半個頭,他抬頭又看他一眼,沒說話,一腳踢開了門走出去。
沒過半分鐘,飼養員都走光了。
屋裡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像打完仗後只有硝煙瀰漫的的戰場。
趙雪妮的理智一點一點回籠。
龍彪這種刺頭在東北不要太多,他跟自己決不會就這麼算了,但未來會發生什麼她現在完全不想考慮,只覺得憤怒之後有種深深的無力。
自己總是突如其來冒出的正義感,真的有意義嗎。
無論是幾卷培根,還是幾片面膜。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是不對的,但為什麼只有她跳出來撕開一切虛偽的假面。
只有她。
孤軍奮戰的感覺,挺挫敗的。
趙雪妮盯著木地板,忽然在清晨微冷的空氣里聞到一股濃郁的咖啡香氣,那一瞬間,麻痹多時的神經好像活了過來。
她扭過頭,看見吧檯里的許漠手握咖啡杯,正要仰頭喝下去。
許漠與她對視一眼,反手取了個紙杯,杵到咖啡機下邊。
30秒後,她眼前有了一杯熱氣騰騰的拿鐵。
許漠又從吧檯後摸出一塊圓形曲奇,推到她面前。
曲奇裝在一次性透明袋子裡,卻沒有產品名。
……自製的?
「巧克力味,甜的。」許漠喝了口咖啡說。
趙雪妮覺得這一杯咖啡一塊曲奇來得實在有點莫名其妙。
雖然她早上確實很饞咖啡。
但許漠剛才一味地看戲,現在送溫暖是不是有點太遲了?
許漠見她沒動,拉開抽屜,直接抓起一把曲奇堆到桌上。
各式各樣用模具壓出的可愛形狀,小熊,小狗,小兔子,能有十幾塊。
「自己挑。」許漠走了出去。
-
既然許漠說的是「自己挑」,趙雪妮就很嚴謹地從那一堆曲奇里挑出三塊小兔子,剩餘的放回抽屜。
她被分配去了一號養殖場。
然後就迎面撞上了龍彪的倀鬼,羅曉。
然後就發現這是自己被鴕鳥咬破皮草的場子。
生活真奇妙。
不過呢,她這次早有準備。
趙雪妮取出一頂法式度假風寬檐帽,帽沿鑲了顆珍珠。
她往頭上一戴帽子,單手把香奈兒菱紋包包挎在肘彎,揚起下巴,以一個十分洋氣的姿勢環顧一圈——
大小姐駕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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