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雪妮卻還在回味許漠的微信主頁。
單字一個漠,配上漫山遍野的黃葉。
如果社交名片可以反映一個人的內心世界,那麼許漠,是不是有些孤獨。
「明天周末。」許漠拉好書包拉鏈,背上單邊肩膀,「晚上什麼安排。」
趙雪妮看著他。
你要約我麼,許漠。
「你先說有什麼事吧。」她上下滑動著羽絨服拉鏈。
「沒事。」許漠摸出一頂黑色毛線帽戴上,這種挑人的毛線帽更顯出他頭小臉小的比例,鼻樑極為優越地挺了出來。
很硬漢,很潮。
「那你問我……」但凡換個人進行這種無營養對話,趙雪妮早翻白眼了。
「你要沒事可以來酒吧玩。」許漠出門前回頭看她一眼,「我也在。」
嘖。
我也在。
那我自然得來。
漠寒酒吧。
趙雪妮不僅來了,還拽著喬詩語一起來了。
「最近什麼情況啊?」喬詩語笑眯眯摟住趙雪妮肩膀,在吵鬧的酒吧里對著她耳朵大喊,「不會是我嗑的CP要成真了吧!」
「去去去,一邊兒去。」趙雪妮笑著扒拉開喬詩語腦袋。
吧檯那邊傳來一陣起鬨的尖叫。
兩邊人群自動分出一條路,從路中央走出來的人仿佛自帶BGM,大長腿邁出的每一步都踩在人心上。
「我操!許漠他這是要……!」喬詩語雙手捧臉,激動地瞪著趙雪妮。
趙雪妮眼裡也亮起星星點點的光。
心跳一點一點加快。
許漠背著碩大的吉他包向她舉步而來。
「怎麼坐這麼後面?」許漠走到她們桌前,對前面的方向偏了偏頭,「坐過來,我的沙發在那邊。」
趙雪妮愣了下,然後看向前方。
今天大概是有什麼活動,圓形舞台上有一堆樂隊配置,架子鼓,貝斯,還有鍵盤。正中央的話筒後有個高腳凳,應該是留給主唱。
「走啊雪妮!」喬詩語拎起包,拉著她的手就往前沖。
前面密密麻麻坐滿了人,多是女生,她們幾乎是從一片荊棘密布的眼神里橫穿過去的。
最前排的長形沙發空著,桌上有開好的酒和果盤,似是特意給她們準備。
趙雪妮挺不習慣這種特殊待遇,還好許漠這時也過來了。
他取下吉他包,坐到她左側,「吃晚飯了嗎。」
「嗯。你們晚上要打擂台啊?」趙雪妮看了眼許漠身後的金髮男人。
他也帶了吉他。
「小型音樂會,不是比賽。」許漠對他招手,看回趙雪妮,「楚寒,酒吧另一個老闆,也是楚廠主的兒子。」
「楚寒?」喬詩語詫異地指著金髮男,「你染完頭髮我都認不出來了,以前不是咱隔壁班的班草麼!」
趙雪妮慢慢點著頭,「噢——」
其實還是沒想起來,只能放慢點頭速度假裝恍然大悟。
楚寒哼笑著喝了口酒,眼神不經意間掠過趙雪妮,「班草每班都有,男神這麼多年也就出了一個。」
這話倒說的很有道理。
許漠會彈吉他,她讀書時就知道。
高三那年元旦晚會,許漠以一首手速快出殘影的指彈曲子驚艷全校,從趙雪妮一個人的男神,一夜之間成了全校所有女孩的男神。
她那時挺開心的,這說明自己眼光夠好。
後來告白失敗才品出味兒,一顆耀眼到令全宇宙黯然的星星,往往也是宇宙深處最遙遠的那顆星。
「你……」她看著許漠的側臉,近在眼前,卻又覺得好遠,「你今天彈什麼?」
「彈首簡單的玩玩。」許漠翹起長腿靠向沙發,很少看他這樣從肢體到表情全然的放鬆,「高中畢業就沒碰過琴,生疏了。」
趙雪妮噢了一聲,音調往上走,「大學也沒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