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漠一介首席工程師,肯定會請阿姨打掃公寓。
「我不喜歡外人進家裡,家務都是自己來。」許漠笑笑,「你不會?」
這傢伙總喜歡激她。
「我當然也會。」她奪回瓶子,「我在北京的時候不僅會刷馬桶,還能徒手通下水管呢。你肯定沒試過吧,戴著橡膠手套往水管里摳東西,真是開了我的眼,掏出一大堆頭髮還不算噁心的,我連套子都翻出來過,還是用過的哦!」
許漠俊眉微攏,「為什麼會翻出用過的套,你跟別人合租?」
「剛畢業那幾年肯定只能合租啦。」趙雪妮一條腿蜷上沙發,轉向許漠的方向,「我那時候被黑中介騙進一間隔斷房,簽完合同才發現隔壁住著一對情侶,他們都是在酒吧上夜班的人,每天夜裡凌晨兩三點在牆那邊聊天喝酒,有時還會帶朋友……」
許漠搭在靠背上的手緊握成拳,沉聲問,「帶朋友來,然後呢?」
「就……」趙雪妮頓了下,撓撓臉頰說,「就會來敲我的房門,我不給開,有次還鬧到警局去了。」
許漠閉眼深吸口氣,拳頭攥得咯吱作響。
一股騰空而起的憤怒在胸腔里衝撞。
「哎,都過去了啦。」趙雪妮來回搓著許漠手臂,「我現在回了家不是過得很好嘛……」
「那為什麼。」
許漠沉聲打斷她,語氣里滿是怒氣,「為什麼你還要掏下水管?」
她愣了愣,遲疑著說,「有天晚上,我做完飯洗碗的時候,下水管突然堵了,一問那對情侶,他們讓我自己找師傅上門維修,我一打聽,修水管得100塊……我就去超市買了副手套。」她聲音越說越小。
許漠又好氣又好笑,五官都不知道怎麼扭了。
「趙雪妮你可真牛逼,為了省100塊寧願給那些敗類從下水管撈套子?」
「……100塊很值錢的!」趙雪妮大聲抗議。
許漠被她喊得一怔。
拋開家庭不談,他在學業和工作上順風順水,滬漂多年沒吃過缺錢的苦。
可趙雪妮……
像太陽一樣照耀所有人的趙雪妮,也會躲到無人知曉的暗面舐傷。
一個單純懵懂的女孩,要怎麼度過在北京的孤單時光?怎麼把騷擾自己的男人揪去警局?怎麼聽著隔壁情侶的動靜,在每個夜裡獨自睡去?
怎麼趴在地上,忍著噁心從水管里掏出別人的頭髮和穢物,只是為了省區區一百塊錢?
這些日子,趙雪妮從沒告訴任何人。
許漠一瞬間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被揉碎了。
他錯過了七年的女孩,此刻就坐在他面前,笑著擺擺手,說都過去了。
「蠢死你算了,趙雪妮!」
趙雪妮眼前一黑,被俯身而來的許漠哐一下抱進懷裡。
還沒明白狀況的她張著雙手,下巴擱在許漠肩窩裡,他鎖骨的溝很深,剛好夠她卡進去,貼著他溫熱的脖頸。
好熱啊,一個人的身體怎麼能這麼熱呢。
趙雪妮呼吸著許漠身上的熟悉味道,淡淡煙味,混著洗衣粉清香,但更多的,是動物般蓬勃發散的熱氣。很好聞,勾起她想要把臉埋進去深聞一口的衝動。
他的大手一直緊扣她後腦勺,另一隻手按著她後背,恨不得把她揉進懷裡,肩胛骨發疼。
「許漠……?」
她試探著輕聲喊他,聲音細如岩縫中開出的小花。
快在擠壓中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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