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總好過她這樣的人。
沉疴暗疾就不要再揭開了。
姜梔低著眉眼,喉嚨口像被卡了根刺,就連輕微的呼吸都會讓它刺進血肉里,隱隱作痛。
邊野不耐地掛斷電話,回頭看見她,鋒銳的眼色斂起。
視線越過她腦袋,看了眼主臥的位置。
「姜小姐什麼時候有偷聽別人打電話的癖好?」他黑色眉頭挑起,幽沉的瞳孔里似有戲謔與譏諷。
姜梔匆促地壓下那些攻心的、四竄的情緒。
「沒。」
她握著碎花小傘,聲音輕輕,但如果細聽,能發覺她的語調和剛來時有細微的不一樣,哪怕都是很禮貌,此刻卻含帶著落寞。
「我出來的時候,邊總正在通電話,所以在這等您。」
又是尊稱。
邊野有些不爽,眉眼沉壓著,大步越過她,「不送。」
她隱約能感覺到他的情緒。
只是日常他都對自己如此冷淡,似乎跟她多說一句都不願意。所幸有了這通電話,讓她沒問出些自取其辱的東西。
姜梔什麼都沒說,默不作聲地出去。
大門關上,她在門外站了片刻,才如同剝離般從這裡離開。
客廳里。
邊野收回了餘光,去往主臥。
壁桌上那個盒子裡,原本壓在瓶身下的診斷書此刻已經將藥瓶覆蓋,其中一張的邊角被攥出了印子。
他平靜地看著這些東西,用盒蓋將它蓋上。
塵封的暗疾被揭開,他仿佛看見那些難熬的夜裡,無數次午夜夢回,堪堪入睡卻又被夢魘驚醒,背後汗濕,再也無法沉眠。
很多次,他都能看見凌晨三四點的夜景。
陌生的國度、陌生的城市,帶不來絲毫溫暖。
然後,靠著兩三根煙熬到天際發白。
太陽出來的那一刻,陽光四面八方地映照下來,他冰冷的身體也有幸沾染上這樣有溫度又美好的東西。
這是異國他鄉唯一能讓他慰藉的。
是和在宿城一樣的太陽。
那個時候,他才好像活過來一點,如同被丟在旱地里的魚,終於得到一捧清淺的水,雖少,但卻能讓他勉強能度過一天,再去過新的一天。
每一天就這樣熬著,竟也熬到了今天。
-
周五那天,姜梔被公司臨時派去隔壁臨姚市聽行業大拿講座,美其名曰去取取經。實際上並沒有什麼用處,倒是能借著這個機會放鬆一把,算是個肥差。
來的人不少,各個都穿得很正式,唯獨她全身比較休閒。
被場務安排到座位上,姜梔不是那種所謂的e人,周遭都在熱烈地聊天,她就安安靜靜坐著,如果有人跟她搭話,她就禮貌回應。
雖然不算熱情,但她長得實在惹眼,眉眼柔婉清純,媚不自知,整個人的氣質乾乾淨淨的,自打來了就引來不少注視。
旁邊一個年輕男士不停地找話題,她沒有半點熱絡。
「這裡可以坐嗎?」
耳旁忽然傳來一道溫潤的嗓音,紳士禮貌,姜梔應聲回頭。
斯文俊秀的臉骨相優越,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邊框眼鏡,穿著套藍色休閒服,與她純白的這一身看起來倒是搭配。
「……白司裴?」
姜梔的驚訝自眼底明顯溢出。
自高三畢業之後,他們就沒再見過面,白家遠在宿城,這個講座並沒有多大的名氣,如他這種地位的,不必來這樣的場合。
白司裴英俊儒雅,笑起來令人如沐春風,吸引了不少女士的目光,姜梔能聽見有人在激動地竊竊私語。
意識到因為自己沒說話,他還一直站在這,太過惹眼。
姜梔有點不好意思,「沒人的,你坐吧。」
得到她的允許,白司裴才坐下。男人身高腿長,一身休閒裝透著慵懶,看起來平易近人。旁邊一直試圖和姜梔搭訕的男士悻悻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在場的,沒有一個比得上白司裴。
無論是模樣還是氣質。
俊男美女搭配在一起才養眼。
「你怎麼會來這?」姜梔到底疑惑,外加他們已經很多年沒聯繫過,她總覺得有些生疏,便自己找了話問。
白司裴含笑看著她,和高中的清純與稚氣不同,她如今看起來多了幾分輕熟感,瞳眸清透乾淨,一頭烏黑的長髮像有質感的絲綢,濃密柔順,整個人看起來更有韻味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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