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野定定地望著那個視頻,十幾秒的播放速度,已經來回播放第五遍了。
周然看著他,很平靜的臉色,沒有一絲異樣的情緒,可她似乎感受到一股若有似無的悲涼,很微妙,再去感應,好像又沒了。
「邊總……」
辦公室太安靜了,她站在這兒升起幾分侷促。
邊野眼皮微動,把手機還給了她。
什麼都沒說。
周然出去後,門關上。
這裡只剩下他一個人。
邊野靠在椅子上,閉上死水般的雙眼。
腦子裡仿佛傾瀉了一地玻璃碎片,每一片都印著姜梔那張柔軟的眉眼。然後強行帶著他回到高中時代。
他像個局外人看著曾經的自己一廂情願地追逐在她身後,為了不讓她發現自己的心意從而躲避他,用了無數彆扭的理由遮掩,口是心非地拉開距離。
那樣熱烈到燎原的情誼里,他控制不住想去親近她都被她隔開,一遍遍告訴他,她只是完成黎女士的遺願。
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喜歡到如此艱難,可年少時的他甘之如飴。
就連後來真的擁有她,他也在瘋狂克制自己,不要給她不好的愛戀體驗。
她像個絕世珍寶,讓他捧在手心裡都怕碎了。
時隔多年,邊野再一次清晰地感受到當年看見他們接吻帶來的剜心痛意。
不亞於對他抽骨剝皮。
他很想問問她,如果不喜歡白司裴,為什麼願意接吻。
如果喜歡,為什麼不乾脆在一起,決斷他所有念想。
喉嚨里漫上來鐵鏽味的血腥氣。
邊野原本平靜的呼吸加重,手指緊緊攥起,骨節用力到發白,掌心那層皮膚幾乎要被掐破。
她玩弄自己也不是一次了,怎麼這次就受不了了。
這世上千千萬萬的女孩,她又有什麼不一樣的,憑什麼值得他去喜歡、去惦念。
可哪怕白天說服了自己一千次一萬次,他還是在夜幕降臨的時候開去了她所住的小區,在樓下一等就是幾小時。
連他自己都唾棄自己。
姜梔從臨姚回來的時候,壓根沒想過會在自家樓下碰見邊野,南轅北轍的兩個居住地。以至於看見時愣了一下。
「邊總……您怎麼在這,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您不回去休息嗎?」
她聲音溫柔,眼底透著關切。
和那個視頻里的模樣沒什麼不同。
邊野心底的譏誚不受控制地冒出來,「這塊地寫你署名了?」
她沒想到他一開口就這麼沖,愣了下才猜測是不是上次認為她偷聽電話,所以仍舊不爽。
「沒。」
姜梔怕惹他更不爽,儘可能地不去提別的,「那……我先上去了邊總。」
她輕垂著眼睫,從他身前走過。
忽然。
一股蠻橫且令人反抗不得的重力突如其來,她手腕被緊緊攥住,整個人被大力往回一拉,摔在了牆上。
不,準確來說,是摔在他壓在牆面的手上。
不痛,但太突然,她被嚇了一跳。
男人身形高挺,握著她腕骨不鬆手。他背對著走廊燈,把她面前的光線擋住,留下一片陰影。
他距她很近。
姜梔能聽到他微沉的氣息。
「邊總?」她還沒搞清楚情況,掙了下腕骨,可沒掙脫。
邊野死死克制著心底四竄的怒意,明明看見她之前還算平靜,可如今血液都在沸騰,「不是不喜歡他嗎,為什麼要跟他去情侶餐廳吃飯?」
「什麼……?」
姜梔一臉茫然,一時間沒懂他在問什麼。
「吃得開心嗎?」他眼底幽沉一片,海浪在深處翻湧。臉色很黑,像要吞人的猛獸,可吃人之前,還是要聽她的解釋。
姜梔遲鈍了幾秒,終於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
可她眉頭很快蹙起,「你監視我?」
邊野將她眼底的懷疑與不可思議盡數收攏,那股刺人的譏誚從鼻腔里出來,他從來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就當他今晚是在發瘋吧。
「你有什麼資本輪得我去監視?別太高看自己。」
不光是講座里被拍,連吃飯都被拍。
這張臉,確實足夠引人。
姜梔眼睫輕顫了下,移開視線,努力去忽略胸口的悶堵,「只是吃飯,我不知道那是情侶餐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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