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模樣上更加蒼老,眼眶通紅,在看到溫良毫無血色的臉時,更是心疼的直掉眼淚。
「那混小子不負責任,竟然把你一個人丟下了!」傅爸眼白都是血絲,鬢髮斑白,說這話的時候透著濃烈的傷心。
溫良有點僵硬地點頭,他還記得上一部戲對方兇狠模樣,這一下子轉化慈父,還演傅若庭的父親,這導演咋想的,不怕觀眾出戲?
傅媽上前抱了抱他,都是說讓他不要太悲傷,他們永遠是一家人的話。
溫爸溫媽可心疼溫良了,可一時間他們似乎都不知道說什麼安慰他,只是讓他最近回家裡住。
按理說傅若庭死了,溫良還住在同居的房子肯定會觸景生情,搬走那是順理成章的事,但是現在出現意外,溫良必須住在那。
「爸媽,不用擔心我,我會好好照顧我自己。」
溫媽媽摸著眼淚:「你這樣我們怎麼放心啊!」
「我很好,我住在那裡還能感受到若庭的氣息,如果搬走了,我就什麼都沒了……」溫良的黑眸仿佛蒙塵的珍珠,不見一絲光亮,儘是荒涼的絕望。
「可是……」溫媽媽還想勸,被溫爸爸搖頭示意,後者說,「平時你就照常住,但是晚飯必須回家吃。」
這是他們做出最大的妥協,溫良自然答應下來。
溫良面無表情的看著不斷給傅若庭獻花的人,這個故事的傅若庭真的很受歡迎,和上個故事形成鮮明對比。
簡直像是平行世界的設定,假設上個故事的傅若庭沒有死,就會成為這種人,但是還是難逃一死。
溫良被他的天馬行空震撼了,看來他有當編劇的潛力。
葬禮持續了四個小時,期間溫良讓溫媽溫媽傅爸傅媽先回去,他目送最後一個人離開墓園,正打算走時候,突然下雨了。
雨來的急促又兇猛,溫良左右發現沒地方避雨,只好快步往前跑。
但是在台階時他突然失去平衡,眼前要摔下去時,一隻有力的手攬住他的腰,連帶頭頂的雨水也停了。
溫良後知後覺抬頭,才發現不是雨停了,而是傅若庭來了。
他撐著一把黑傘,身上是今早出門時候穿的正裝,此時外套有些褶皺,他握著傘,傘大部分傾向他這邊,導致雨水淋濕了他半邊肩膀。
「怎麼走路這麼不小心。」傅若庭說這句話時候聲音壓低,磁性的聲線震得溫良心頭髮癢。
「你怎麼來了?」溫良忍住沒問傅若庭是不是來參加自己葬禮。
傅若庭眉眼沉靜,這份沉靜又有一種安定人心的溫柔,「下雨了,我知道你沒帶傘,所以來接你。」
傅若庭的回答並不能解答溫良的疑惑,反而讓他更加迷惑。
「那你怎麼知道我在墓園?」
傅若庭這時才抬頭看四周,眼底多了幾分茫然和迷惑,聲音有些發顫:「我不知道……我只是看到下雨,想來接你回家。」
再聽到最後兩字時,溫良眼眸顫了一下,眼淚是那麼自然而然的落下,不需要在心裡經過刻意的計算。
察覺到自己哭了,溫良心裡詫異。
他竟然被傅若庭帶入戲了。
傅若庭這句話也隱隱讓他知道這部劇到底該怎麼演繹。
溫良伸手握住傅若庭握傘柄的手,微笑道:「好……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