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著什麼急,我又不會跑。」
他不慌不忙地從桌底拉出垃圾桶,吐掉捻在嘴裡的茶葉渣。
這可不好說。
老李不僅是高校教授還兼職律師,事務繁多。從論文開題到現在兩人統共沒見幾次面,幾乎都是郵件交流。這老師看樣子像是甩手掌柜,實則不然,他要求極高,手下幾個本科生改論文改得那叫一個叫苦不言。
符瑾說邊月白有受虐情節,居然樂在其中。
邊月白擦了擦鬢角的汗,從辦公室角落給自己搬了塑料凳,一屁.股坐在老李辦公桌邊上,拿出夾在胳膊肘下的論文放在紅木桌面上推過去。
老李花了半小時把她的論文一通批評,正當邊月白開始自我懷疑時,他又話音一轉點了幾個表揚,說:「你放心我說這麼多只是讓你看清自己還有那些地方不足。」
「你也不用灰心,因為作為本科生來說你這個論文完全夠格了。我這是拿研究生的要求要求你呢。」
這話邊月白可太吃了,拿著上面滿是老李草書的論文連聲道謝之後在他鼓勵的眼神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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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教學樓的時候都快十一點,太陽立在腦袋頂,將水泥地曬得滾燙冒著熱浪。一樓的階梯教室傳來讓人昏昏欲睡的講課聲,邊月白聽著也有些犯困。
今天請了一天假,邊月白怕影響進度,昨晚熬夜到兩點鍾把工作做完發給小吳整合,沒想到對方秒回收到。
那一瞬間,邊月白感受到了一種隱隱羈絆。
邊月白順著台階向下走去,沒走兩步被一個聲音喊住。
「月白?」
邊月白下意識轉過頭去。
一頭捲毛的大高個朝自己三步並兩步走來,停在面前稍加打量了下她,似乎在判斷是不是他記憶中那個人。
正巧此時天空飄過一團厚重的雲,遮住了刺眼的陽光,溫度隨之低了幾分,連光線都沉下來。打在他身上灰撲撲的,仿佛沾了塵。
郁陽朔確認是她之後,又說:「真的是你啊。好巧,你也來這開會嗎?」
邊月白眯了眯眼,對方似乎有點眼熟,但是在腦海里一下子找不到對應的人和名字。
郁陽朔天生自來熟,也不嫌冷場,在那滔滔不絕回憶:「上次見還是去年碰到你跟你室友在江邊上釣魚吧,我還借了你們一根杆子來著。」
「記得嗎?」
邊月白忽地想起來,是她之前大二時期的那個曖昧對象。不是因為認出來了,而是對他口中這件事記憶猶新。
當時遇上他可不是一個人,還有他女朋友。
事情最初是因為大家在湖邊相遇,他女朋友撒嬌說也想要釣魚,就跟她們借了杆子。
面對此等請求,一般來說只要對方態度良好,邊月白不會拒絕。更何況那天手氣好,坐了沒幾個小時釣了半桶魚。
心情好,邊月白很鬆快答應了。
魚竿借出,她則拿著手機坐在符瑾邊上刷短視頻摸魚。
邊上是小情侶之間甜蜜打鬧的聲音,不過須臾,聲音停了一瞬,然後爆發出女生的罵聲和哭聲。
邊月白撥了下帽檐看去那一刻,就看見那女生手向後甩開郁陽朔的手,拿著魚竿那隻手也微微鬆動,脫手而出。
——她的魚竿就這麼掉到江里。
那是她用過年壓歲錢給她爸買的魚竿!
將近七千多呢!
邊月白當時眼前一黑,差點暈厥過去,還是符瑾跑了好幾十米跟人接了抄網竿給她撈了回來。
緩過來之後邊月白看著魚竿又回來心情稍霽,但轉眼一看兩個肇事者在身後邊吵邊離開,心中又是一陣鬱悶。
女生趾高氣昂地抱胸噔噔瞪踩著小皮鞋,頭也不回地往前面走,「可是你沒說她之前也喜歡你啊!」
郁陽朔低聲下氣哄著:「親愛的你別生氣了是我不好,我倆之前都沒在一起,我以為這沒什麼的,以後我一定跟你報備。」
「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小心眼了?」
「沒有~那是你愛我的表現啊。」
邊月白聽了身上泛起一陣雞皮疙瘩,不得不感嘆,真是一個鍋配一個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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