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刺之前她並沒有和江扶楚談心,或許是和旁的記憶混淆,她竟如今才意識到,這是她「死去」的時候。
江扶楚逃回院中,反手鎖了門,尚未來得及進屋,邊聽見門外傳來了「登登登」的敲門聲。
「阿懷,我回來了!你睡了嗎!」
這樣不巧。
他跌坐在地上,手指緊攥成拳:「……我有些不適,正打算去歇息。」
少女在門外擔憂道:「哎呀,那要不要緊?你為我開門,我來照顧你罷。」
「不必了。」
冷汗從額頭涔涔落下,他強撐著自己答了話,又道:「你早些回去……休息……」
門外半晌沒有動靜。
江扶楚沒有進屋,他扶著柱子跌坐在廊下,嘗試著又喚了一句:「殿下……」
「其實我從清嘉師姐那里為你帶了夜宵,」良久,她悶悶地說,「再過一會兒,它們就冷掉了。」
他說不出話來,一直在發抖。
朝露終於回憶起了自己當初的心情——江扶楚待她自然是極好的,他溫柔體貼、事事為她著想,她一邊覺得這任務實在簡單,一邊又有一二分狐疑。
這體貼之中,到底幾分真心、幾分假意?
已經與他這樣相熟了,她仍覺得對方有很多事情瞞著她,獨處時經常出神的表情、言談間閃爍不定的眼睛,還有這變幻莫測的態度,都是證明。
她總覺得要推進攻略就必須窺見他的內心,可他的心如同小院此刻緊閉的門扉一般,時不時便將她拒之門外。
她似有所覺,手指撫摸著小院的木門,突然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江扶楚抖了一下,低垂著頭,澀聲回答:「……沒有。」
如今再看,倘若那「惡疾」真的是魔族煞氣,江扶楚不願對她開口的理由便很好解釋了——在他眼裡,她是皇族的公主、是仙門弟子,倘若知曉了他的身份,不說會立時割袍斷義,總歸是回不到從前了。
自多年前的「四方之戰」後,魔族為禍人間,人人得而誅之,他如此渴望得到一些關注和偏愛,只怕一輩子都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秘密。
或許她能夠接受,但是他不敢賭。
這些隱秘的心思,朝露如今才看得清楚,心中不由懊悔。
早看出來魔族身份是他的心魔,她就應該對症下藥的。
現如今說這些卻是晚了。
她在門外等了好久,說完點心涼了也不見對方回應,心中有點失望,便擱下了手中的食盒,嘟嘟囔囔地說:「你怎麼老是這樣,又不給我開門,虧我還想著你,我再也不要理你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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