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帶上的瞬間，她好像突然進入了一個密閉空間，安靜的有些空曠。
林栩栩有點不習慣。
她挪了挪耳機的位置，將右耳的耳套微微往後別了一點。
耳廓一半露在外面，一半則被耳套罩住。
電腦主機風扇的運作聲率先傳入她的耳中，隨後便是一些雜亂的環境音。
這才是真實世界。
「使用方法就跟手機耳機一樣吧？」林栩栩問。
「有一根線看到了嗎？一頭連耳麥，一頭連電腦。很簡單的，搞不來我還給你寄了說明書，你有空自己看看。」
林栩栩翻出說明書。
3.5mm的線，連接電腦和耳麥。
這款耳麥似乎還有藍牙模式，會有輕微的延遲，但並不影響日常使用。
林栩栩看不懂說明書上對延遲進行解釋描述的專業術語，不知道這樣的延遲在業界算是非常低的。
她只是打遊戲時用，藍牙的延遲高低與她無關。
林栩栩說：「我先掛了，電腦端給你打電話，你看看能不能聽到。」
晨安：「行。」
林栩栩摸著左邊麥克風的位置，把那個用海綿包裹的收音話筒拉到嘴邊，彎曲到不影響她視線的位置，這才撥通了語音電話。
「怎麼樣，聽得到嗎？我的聲音聽起來會不會很奇怪？」
「奇怪個毛線，」晨安哈欠連天：「這耳機還有好多種模式可以調整，你不會用就看看說明書，官網上也有更新詳細的。」
「你才不會用呢，我不是科技白痴好不好。」
林栩栩正了正耳麥的位置，最終還是把耳套牢牢的裹住耳朵，能清晰聽見晨安那邊傳來的其它聲音。
人聲鼎沸，熱絡又安寧。
「你是為了打遊戲才要用耳機的嗎？」晨安找了個稍顯僻靜的地方坐下，問道。
林栩栩正對這東西新奇著，胡亂嗯嗯兩聲：「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晨安笑笑，她握著湯勺，隨手搭在杯盞上，漫不經心地問：「是為了那個主播去玩的？」
「對啊，」
林栩栩說到這，忽然就精神了。
她毫不隱瞞地將她與小主播發生的事盡數道出，說到最後感慨一句：「我是第一次遇到這么正直的人，感覺他年紀應該不大，肯定是沒有遭受過社會毒打的年輕人。」
隔著十萬八千里，林栩栩看不到晨安此刻古怪的表情，自顧自地說：「他這樣子，我都覺得怪不好意思的，總覺得好像白嫖他帶我玩遊戲一樣。明明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關係。」
晨安扶額，對一命歸西這位主播的身份有了更大的懷疑。
她默默吸了一口氣，轉移著話題問：「你是不是想說，你我本無緣，全靠你花錢？」
「我原本是想這麼說的，」林栩栩嘆氣，「可實際上，我花費的時間，已經讓我得到了充足的情緒價值。反而是小主播，他把錢轉給我，反而自己還虧了呢。」
畢竟沒簽約的主播，只能提現一半的禮物。
「他虧？」晨安說著，語氣中帶著輕微的嘲諷。
她立刻感覺到不對，忙咳嗽了兩聲，說：「他可能真的...」
「『涉世未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