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的6月10日,這天晚上將近十二點,宿管站門口忽然有個男生騎單車過來,站在門口不動,呆呆仰望著三樓的陽台,不說話,就這麼杆子似的杵在門外。
換做白天,劉阿姨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在樓下等女朋友的男孩每天都有不少,可這個時間點已經過了門禁,女生是不會再出去的,除非遞個東西。
可他就在那一動不動地站著,路燈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白瘦的手裡還緊緊攥著一個盒子。
足足十分鐘,他不時地查看手機,又抬頭望向某個方向,最後才跨出幾步,坐在門外的台階上,頭垂得很低,黑髮遮住通紅的雙眼,淚水無聲滴落在地面。
十二點,劉阿姨要給宿舍門上鎖,看見這個男孩還垂頭喪氣地坐在台階上,黑衣黑褲,與夜色融為一體,只能靠白皙的膚色依稀辨認。
她眉頭蹙著走上前,彎腰,語氣和藹:「小伙子,你怎麼不回自己宿舍啊?」
裴遠愣愣地抬頭,眼尾猩紅,看上去哭了很久,抽著氣說:「阿姨,您能不能,讓韓憬下來見我一面,就一面。」
像只可憐兮兮的、被遺棄的小狼狗。
劉阿姨:「這會兒人家都休息了,門也得落鎖,你明天再來吧。」
裴遠還沒來得及開口,劉阿姨已經轉身走了。
他眼神空洞地自嘲一聲,一把抹去眼淚,又湧出新的淚水。
他緊抿著嘴,掏出斜挎包里的啤酒,扯掉拉環就往嘴裡灌。酒液順著嘴角流入脖頸,沾染衣襟。
他搖搖晃晃站起身,繞到宿管站後門,身手利落地翻過牆,走到韓憬那棟樓下。
他沒進去。
只是靠在牆根,困了就灌一口酒,就這樣看著夜晚的黑變淡,看著天邊一點點泛白。
腿酸了,站不動了,他滑到地下跪坐著,抱頭痛哭,緊咬著牙關,不發出一點聲音。
眼眸通紅,過了很久,他才小心翼翼地低語抱怨:
「為什麼說分手就分手。」
為什麼離開我,難道你一點都不愛我嗎,沒有一絲不舍嗎?
但就連這個問題,他都問不出口,只敢說給自己聽。
裴遠,你太懦弱了,如果再來一次,你還會連見她一面都猶豫嗎?
對著空酒罐,對著慘白無垠的天際。
他恨恨發誓,絕對不會。
時隔兩年,劉阿姨看著眼前成熟許多的男
人。
「兩年前的夏天他在宿管站外面等了好久,最後還是我勸他才走的,你們當時吵架了吧?現在和好就好啦,你不知道他當時哭成那個樣子,我看了都心軟。」
裴遠嘴唇微微顫抖,兩年前那個孤獨寂寞的夜晚重新涌回腦海,當時的痛苦、迷茫、絕望,仍歷歷在目。
韓憬呆愣原地,想起那條好友申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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