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勁所在的玄武軍,即是奉女皇之命,將要在夏六月前去收復四鎮。
只是,與前世有所不同的是須摩提不願歸家。
既如此,那她便需自行安身。
須摩提聞言欣喜,綠眸發亮,龜茲雖以樂舞為長,但她意不在此。
褚清思剛欲舉右手繼續書字,殿外的陽光被擋。
隨後,一身玄色圓領袍,束髮戴黑色蹼頭的褚白瑜邁入殿中,言行皆是君子儒雅:「梵奴。」
對於父兄的來至,褚清思早已能夠從容處之,並又往四周看去,不解皺眉:「長兄,阿爺為何沒來。」
褚白瑜只言:「聖人召見。」
雖然僅有簡單幾字,可褚清思心中知道宇文羅已選定地址,太子等人已難以阻擋女皇要在洛陽立宗廟之決心。
何況其背後還有殷切推動其事的武氏宗室。宗廟才是根本,武氏子弟知道,女皇也知道,所以即使女皇心中知道太子對李唐與高宗有著深切的眷愛,如此做必然會傷及愛子,她亦只能做。
召見阿爺,或許是欲一而再、再而三試探這些臣屬。
見小妹又變得寂然,惟恐其再生幽思。
褚白瑜即時出聲:「今日休沐,所以我來帶你去洛水水畔遊玩,顏路他們都已在。」
有兩月都未能離開佛寺的褚清思頃刻間便已跪直身體,雙手用力撐在身前的案上,右手所持的毫筆也發出輕微啪的一聲:「我就知道長兄最寵愛梵奴。」
她起身站直以後,抬足穿好脫在坐席外的翹頭履。
而後又在殿內四處尋找。
「褚小懷?」
*
車不入野,馭夫將車停在一旁。
同時,在車駕旁恭敬叉手:「小娘子。」
褚清思彎腰下車,手中拿著一頂白紗皂色的帷帽,然未急著戴,而是望向洛水邊,那裡已經有三四個郎君、娘子佇立,皆是穿紅著綠,或裝飾以黑、黃。
在她勸諫之下,騎馬先行的長兄褚白瑜也赫然在此。
大唐以四處征戰而開國,百姓貴族都有尚武精神,不僅天下眾人皆會騎射,即使天子祭祀封禪等國之大祭也亦是騎馬,數駕軺車僅只是隨從在天子駕後,以示巍巍國力。
而在門閥世家之中,若有身體康健的年輕郎君無故乘車出行,翌日必會成為長安笑談,家人與親友皆會去家中問候其是否有疾有病,或身體是否何處殘疾。
若皆不是,便會遭人譏諷他是在學魏晉南北幾朝士族的清高之風,為眾人所嗤笑。
畢竟就連大唐娘子也都可馳馬過朱雀。
褚清思舉起左手,將帷帽戴上,從帽檐所綴的白紗僅到下頷,在晃蕩幾下後,重新遮其面容,而後邁步朝洛水邊那群人走去,但未有幾步,她又恍然滯住,回頭看向駕車的老翁。
為何...如此...
讓人覺得熟悉。
「毗沙!」
忽然,有聲音響起。
在此空曠之地,其聲振林木,響遏行雲。
褚清思當下的所思也因此突然中止,朝前方正視過去。
那是一位穿翻領胡服的年輕娘子。
第11章 文/舟不歸九嵕有陵,葬其阿爺。……
「毗沙!」
「我與越光來接你了!」
年輕的娘子用鹿皮革靴踩著兩側馬鐙,馭著一匹膘肥體壯的三花馬,而藍色翻領胡服之上紋繡五彩紋飾,有豹有獅。
及至車駕之際,她惟恐傷人,迅速收緊韁繩停下,隨即翻身下馬,牽馬大步走來。
褚清思站在原地,等年輕娘子走來,淺笑舉手,撫摸著這匹毛髮油亮的突厥馬,時下養馬的方法也是從突厥傳入。
其鬃毛被修剪整齊編辮,馬尾
順滑如絲,用絹所縛,而馬背之上覆有一張鹿皮韉,再是金裝鞍,而鞍外鑲嵌各類寶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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