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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小妹。

是否會感到恐懼。

是否始終都在期盼著他這個長兄出現。

魏通憂心好友褚白瑜會因內疚而做出錯誤決策,在深夜獨自入叢林去尋找,所以也未曾回洛陽城,一直在此。

終於,有人騎馬從叢林深處而來。

為首的人穿著緋色衣服。

褚白瑜在原地屏息等候,視線追隨著馬蹄聲而動。

及至一匹馬跑出,見到騎馬的人,他才慶幸的大笑起來:「少弱!你為何突然不見,在林中是如何迷路的?你已經安然無恙的出來,那拂之呢?你可曾見到了他?」

「還有梵奴。」

宇文勁聽到最後,失落又頹喪的搖頭。

他不僅不知道男子在哪裡,連泱泱被他在何處也不知。

很快又自叢林出來一人,騎馬在後的僕從直接在中途跳下馬,身體也因此不受控的往前衝去,又剛好在幾位郎君三尺外站穩,他迅速叉手行禮:「褚郎君,我家郎君已經找到了褚小娘子。」

有所狐疑的褚白瑜開口確定內心所想:「是拂之命你來的?」

僕從叉手言諾。

褚白瑜下意識伸手握住腰間的長刀:「梵奴身體可有損傷?」

僕從搖頭:「僕未曾見到小娘子身體有損。」

在叢林未見到女子的宇文勁心中仍有一口氣,他本就懷疑是男子,如今更是堅信:「泱泱究竟在何處?」

僕從舉頭看著宇文勁,然後再度低頭回之:「我家郎君會將小娘子親自送回白馬寺,因恐褚郎君會憂心小娘子,故遣僕前來告知。」

思慮頃刻,褚白瑜最後頷首:「告訴你家郎君,多謝他找到梵奴,我明日會再前往白馬寺。」

僕從諾了一聲。

褚白瑜轉身要走時,見宇文勁始終都在望著那名僕從離去的方向,當下便明白少年郎君是為何,他笑著拍了拍宇文勁的寬肩:「無礙,梵奴交給拂之,我心中放心。若是少弱心中不安,明日可與我一同去白馬寺見梵奴,如今就先讓梵奴休息一夜。」

宇文勁心不在焉的點頭。

向二人辭別以後,騎馬離開。

待四周無人,魏通對好友喟嘆一聲:「亮德既覺得少弱與褚小娘子相配,何不讓他送褚小娘子回白馬寺,也可增進彼此之間的感情。」

褚白瑜聞之,一言道出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拂之與梵奴有隔閡,始終都未能消解,若能藉此時機使二人恢復以往,未嘗不可。」

在他心中,親情永遠都重於男女之愛。

且男子對於小妹而言,也非同尋常。

那是與自己這位長兄同樣重要的存在。

魏通停下,回頭望向身後那片陷入黑暗之中的叢林:「德亮,你與其為褚小娘子找其他郎君,不如擇優擇近。」

褚白瑜稍楞,循其目光才明白魏通之意,而後溫潤笑道:「拂之與梵奴是兄妹,何況拂之他待梵奴與我待梵奴是相同的。」

看著好友篤定的神情,魏通笑著搖了搖頭。

他似乎忘了,他們並非同父同母。

褚白瑜身為長兄,心中希望小妹能夠見識更多人,而非只待在他一人身邊,見所有人都喜歡自己的小妹,並與他一樣寵愛,心中亦會十分欣喜。

這是長兄之愛。

但李聞道卻並不是。

他對褚小娘子的寵愛,帶著占有。

他希望褚小娘子的身邊永遠只有他一人。

而占有又曰私慾之愛。

*

宇文勁在回洛陽的途中,忽然速度減緩,望了眼東南方向的白馬寺後,終於下定決心掉轉方向。

那是黃鹿澤的方向。

*

痛。

褚清思皺起眉頭。

男子看似溫和的神情之下,是震怒。

她知道男子為何震怒,但想起在洛陽廬舍的事情,仍是倔強的不願低頭:「我突然不見,宇文阿兄心中必定也為我擔憂,為何不能喚。」

李聞道從鼻間哼笑出聲,手上稍用力便帶動女子的身體面對自己而立,大周娘子極少穿耳,故無耳洞,不佩任何飾物。

然女子耳垂比之其餘人,更加圓潤白皙,如同海中明珠。

他撫劍的右手第一次把玩著這顆近在咫尺的明珠,嗓音緩如流水,但又帶著若有若無的壓迫感:「看來泱泱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

微涼的耳垂忽然被暖熱的手指撫弄。

褚清思心中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酥麻,語氣也在無意中變得軟和:「阿娘為我取小名泱泱,本就是予人喚的。」

借著星月,宇文勁隱約看到兩人。

他惟恐來遲:「泱泱!」

褚清思看向騎馬奔來的少年郎君,嫣然一笑:「宇文阿兄。」

見女子為此開心,李聞道想起褚白瑜在狩獵時與自己所言,他朝遠處淡淡瞥去一眼,唇畔浮上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泱泱所心悅的郎君就是他?」

褚清思還未能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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