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思依然閉著眼:「等尉遲校尉歸來,我們便回去。」
望著神色疲倦的阿姊,陸深不再發出聲音。
兩刻後,在望樹遐思的少年突然喃喃:「阿姊..」
褚清思疑惑出聲:「小深還有何事。」
少年似是未曾想到阿姊還醒著,但已經如此,也只好一鼓作氣道:「阿姊能不能等我幾年?等我建功立業,等我有能力保護阿姊便去洛陽找阿姊。」
褚清思睜開眼,歪著腦袋看向面前春風得意的少年,隨即頷首笑道:「好,我會等小深以軍功來洛陽封侯。」
見女子應允如此之快,心中難以藏事的陸深不死心的繼續問道:「難道阿姊就不想知道為何?」
褚清思看著出城往車駕來的尉遲湛,挺直身體:「因為不論是為何,建功立業都是一個很好的志向,而小深你長於冀州,從未接觸過百家之說,或許都不知何為政治,卻能有此志向,便已經勝過天下人,勝過無數門閥子弟,所以阿姊無須問為何。」
*
同樣是通曉危坐的李聞道在女子離開後不久,便也抬手揉眉,從案後站起往堂外走。
在居室更衣盥洗畢,又出門前往另一處屯兵之地巡視。
但因一夜不寐,為不生其餘變故,所以決定乘車。
然車駕剛駛至城門,他從洛陽所帶的甲士自城外入內。
李聞道伸手輕擊車軾。
馭夫聞聲使良馬停下。
甲士見狀,迅速走至車駕旁,低聲以報:「郎君,那名少年在向娘子言明自己的心意,但是娘子好像並未發覺。」
他們兩年內曾數次稟命隱蔽跟隨女子,在城外見到少年就覺熟悉,發現果真是女子的車駕便迅速下馬,徒步入城,又有意近身傾聽,所以才聞知二人之後的談話。
李聞道往大道旁的牛車看去。
她知道。
她自幼聰慧,豈會不知。
昔年宇文勁與其尚有總角之好為托,無論有何愛慕的言行,皆能以此為解釋,加之女子那時對眾人的寵愛也早已習以為常,故她才未能察覺。
望著女子那略帶苦澀的笑。
他鼻間發出極輕的一聲嗤笑。
是在可惜麼。
男子收回目光,彷佛並不在意此事,清冽發問:「隴西之事如何?」
聽言,甲士以最快的速度躬身拱手,為自己行事不利而請罪:「里正依然是勸諫郎君要三思而後行,並言及此事..理應需要讓褚娘子也知道,不知郎君的飛書是否要用印。」
因得知褚娘子來了安西,剛抵達隴西的郎君還未下馬,僅遣人去告知隴西的里正,命其處置後,便又驅馬繼續沿著大道疾馳,進入河西走廊,再出鳴沙山。
里正都是在當地聲望日重的老翁,加之消息閉塞,不聞洛陽事,且因兩年前裴娘子突然出現在隴西的變故,郎君就不願讓此事被更多人所知,故未曾動用自己的私印。
可若是男子硬要以手中權勢行事,便是易於反掌。
李聞道再度遠望城外的大道。
太陽因初生而燦爛。
女子也在笑。
他輕捻幾下手指,眸中波瀾無驚,使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第46章 撫摸著她那咬人的牙尖。
尉遲湛很快便買肉歸來。
幾人各自乘馬、乘車離開城門。
而之後兩日,褚清思都不再出門遠行,專心致志將玄甲武士所陳述的見識、地形繪於皮帛之上。
為此,還通宵不寐地伏案。
最終於第三日黎明將輿圖繪成。
她也已經決定在後日就離開安西,歸還洛陽。
遂於翌日雞初鳴
的時候,尉遲湛便與卸去軟甲的武士駕車入城,及至日入時分才驅車歸來,車上皆是女子要他們買的遠行所需之物。
尉遲湛率先翻身下馬,去堂上見女子。
因已落日,清晨就跟隨宇文勁去往安西軍營歷練的陸深也騎馬回來。
二人一同面朝跪坐於尊位的女子拱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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