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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清思低下眼,淺笑喃喃:「我很羨慕。」

裴盈珺未曾聽清,身體微微前傾:「褚娘子可否再說一遍?」

褚清思將情緒收斂,復言:「裴娘子要保重身體。」

婦人露出長輩的慈和,喜悅頷首。

*

褚清思向裴盈珺辭別後,自堂上漫步出來。

其家中的兒童跳著蹦著來抓自己的襉裙:「小姑要我將褚娘子牽回去。」

僅是視物有障,而並非是失明的褚清思不解看向中庭,發覺在裴月明鍥而不捨地馴服下,狼犬更為凶暴了。

大概是不想猶子被狼犬咬傷,所以以此緣由將其遣走。

她遂也任由兒童在前導引,含笑詢問:「壯壯為何叫壯壯?」

盡職履行命令的葉壯壯走的小心翼翼:「阿娘剛產下我,我就噴鼻,非哭,所以祖母才取壯壯為我的小字,阿爺本來是要祖母再為我取訓名的,但祖母說訓名應是父取,可阿爺也不敢僭越父母。」

很久都不聞後言。

褚清思無奈笑問:「那壯壯的訓名是..」

兒童驕傲挺胸:「葉壯。」

*

十月朔,大風。

褚清思視物的能力已經比前幾日有所顯著。

萬物終於不再只是光團,漸漸能夠看清一尺多之內的事物。

她立於甬道,抱臂遠望衰頹的夕陽,神情有著無限哀思。

因為今日是韋比丘的忌日。

在前世,玉陽公主也曾意圖用佛經來動搖女皇的統治,但其中一名負責翻譯佛經的僧人在意識到異樣後,迅速向女皇告密,所以還未來得及宣揚那些經文,玉陽公主就已經被誅殺。

房齡公主也沒有因此被牽連致自己與韋家被賜死,最後是身有重病,受盡煎熬離世,陪葬於太宗陵墓,常伴爺娘身側。

褚清思忽蹙眉,似乎是在想一切的改變是從何而起。

因為天授二年的春三月,李聞道已經將通婚書送到阿爺手中,所以自己前世也沒有為玉陽公主譯經。

於是公主找了其餘僧人,其中就有那名告密者。

突然,東面傳來吠聲。

褚清思循聲看去。

在中庭的胡楊樹下,一男子負手佇立,微微低頭,彷佛在審視著某物。

而幾日以來,那條始終都不被裴月明所馴服的狼犬正躺倒在地,腹部劇烈的在起伏抽搐,發出嗚咽聲,旁邊還有一灘殷紅。

依據當下狀況來看,那應該是血。

即使看不清,但這樣的姿態讓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個人。

裴月明少間也從藩籬之外走入家中,看見樹下情況,焦灼的疾步過去看狼犬的傷勢。

男子漠然:「是你求我幫你馴服的。」

裴月明的憤怒被堵於心:「可這..」

男子淡瞥一眼,與犬對視:「畜牲並不知道獸與人的區別,它們只服從比自己地位高的,你若是真心想要它臣服於自己,那便要讓它明白以你的地位足以使其死,倘若你捨不得,那就不要再徒勞。」

他笑:「因為它永遠都不會向你俯首。」

隨後,轉身邁入堂上。

裴盈珺在那裡。

裴月明看著喘息的狼犬,慶幸並不危及性命,而後嘆息一聲,好像已經接受自己永遠都不能將其馴服的命運。

褚清思站在原地,眼中有哀戚。

自己就宛若是那隻狼犬。

見裴月明沒有傷心之意,她邁步過去,輕聲問道:「裴娘子預備如何處置它?」

裴月明無可奈何地撫摸其毛髮:「既然它不願俯首,那自然是將其醫治好,然後放歸原野。」

褚清思唇畔彎了彎,褐眸帶著濕意:「謝謝。」

裴月明不知所以:「褚娘子為何要謝。」

褚娘子笑著搖頭,將此事隨意揭過,繼而再問:「不知前面那位郎君是何人?」

裴月明轉身看向堂前:「那是我長兄。」

葉獨遠。

褚清思垂下眼。

兩日前,葉獨遠代母前往軍營屯田。

大約是剛剛才歸。

可其聲雖然與葉獨遠有些類似,但又並非是全然相同,與那夜晚上在祁連山脈所遇到的也有所差異。

很快褚清思便釋然一笑。

尉遲湛清晨已經遣人前來告之,明日就會來此。

無論是與不是,她都將離開。

*

翌日黎明,尉遲湛與幾名卒士就已經趕至裴家的家門外。

還有一車駕。

只是從藩籬看進去,見主人尚未醒寤,他們便都安靜地衛戍在外面,及至有奴僕發覺大道上的卒士,迅速去告知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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