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儀笑著望向女子,眼中流露出一絲感激。
女皇擺手,隨後又搖頭:「吾還記得你們長兄剛有自己第一個孩子的時候,比惠還不如,他看著那襁褓中小小的一團,甚至都不敢親手去抱。」
李詢咳嗽幾聲,為自己辯解:「照、惠他們剛有自己的孩子時,也不敢伸手抱。」
女皇釋出幾分慈愛,回憶往昔道:「可你小時候分明還抱過你的這幾個弟弟妹妹,比你阿爺還先抱在懷中,那時你們阿爺因此戲言『詢若有子,必是慈父,而非嚴父』。」
在驚愕之下,李惠也終於有幾分幼子的放縱:「我居然還被長兄抱過!」
李阿儀嗤笑:「長兄比你我年長,抱過我們有何可驚奇的。」
繼而,她又言:「不過還有一事,照與惠都不知道,長兄有日從深夜中醒來,忽然大哭著要找爺娘,為此驚嚇得宮室眾人都手足無措。」
「那時長兄都已經九歲了。」
聽到這裡,女皇的笑意有所減淡,內疚滿溢而出:「因為吾昔日為竇夫人哀慟過度,以致將詢誤關在宮室而不知,所以你們長兄從小就畏黑。」
從來都不知道這段往事的李阿儀立即噤聲。
曾親眼看到母親是如何悲痛的李詢心中恍若被針刺,終是不忍勸道:「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阿娘不必再提,何況畏黑也並非是大事,數載來,兒身邊的宮人都時常謹記要將宮室點亮。」
褚清思目睹著親情的復燃。
她望向遠處的青鹿,抿唇而笑。
*
黃昏將至時,風越來越大。
平樂公主李阿儀提出重九理應登高。
於是一行人又離席,漫步在草地,走到丘陵之上。
看著都已成家成室有孩子的四個兒女。
女皇感概:「觀音,吾今日很開心。」
褚清思艱難在風中行走,纖細的身體幾乎被完全裹挾,聞聲停下:「陛下開心就是重九之日的意義所在。」
女皇欣慰望向前方。
她的孩子們都還在身邊。
而一看久,在自己眼中他們也都變回了兒時的模樣,互相追逐玩樂。
*
登高之後,他們又從夾道回到上陽宮。
楚王李照、漢壽王李惠皆乘馬離宮。
平樂公主則留居仙居殿。
至於太子李詢,依然是回到甘露殿。
褚清思也要乘車歸家時,甬道上已經有一人在等著。
她不疾不徐地走上前。
在此送走兩位兄長的李阿儀雖然口中是在答謝,但脊背不彎,姿態傲然:「多謝褚才人為吾長兄求情。」
過去一月,她都不能讓阿娘心軟。
不用多想就知道面前這位褚才人的功績是最大的。
褚清思微低頭:「公主言重。」
李阿儀揚起與女皇相似的眉眼,擦肩經過時,言道:「以後褚才人喚吾四娘即可,天下能喚吾四娘的可是少之又少。」
這是身邊的親近之人才能稱呼的。
褚清思看著走遠的女子,轉身上車。
剛回到家中,她便將今日的事情書在竹片之上,同樣是如之前那樣遣家信送去長安給大嫂崔昭。
隨即,又再次寫下一封帛書。
將其疊好,褚清思搭著披帛走到居室外。
*
而遠在伊州,與突厥的戰爭已經有所停滯。
李聞道率數人騎馬從前方的大軍營地趕回牧馬場。
原本應該於庭州親自領戰的高梟也剛好抵達。
「李侍郎。」
李聞道循聲看去,當即就放棄要先回居室沐浴的想法,沉聲道:「去堂上再說。」
因為戰事已經幾日都未曾有過重大進展,派遣斥候來也總是不能將事情說清,於是高梟只好親自乘快馬來。
來到堂上,年長且有諸多戰爭經驗的高梟也毫不客氣的發問:「李侍郎,難道我們就一直這樣與突厥如此僵持下去?」
李聞道笑:「那就要看阿史那溫要為自己和突厥選擇何種走向與結局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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