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也不再和藹:「吾安排你們身處如今的位置是因為信任,是需要你們輔助為吾治政,所以日後不論你們二人中的何人因這些自己的私怨而導致吾的政治有失,吾都絕不會輕饒。」
李聞道拱手,想起之前在甬道的事情,眼皮也一同緩緩半垂,自嘲道:「臣不敢,但聖人還需去詢問過褚昭儀。」
女皇忽然一笑,為二人如出一轍的反應。
「吾早已在你來之前就與她說過。」
「她說,一切要看你的意思。」
李聞道擰了下眉,很快又舒展開。
他淡聲答道:「臣會去與褚昭儀交好的。」
*
在行進的車中,褚清思的神色始終凝重。
她心中全都是女皇之前在殿中對自己說的那句——「吾今日有多寵愛你,來日的懲戒就會有多重」。
隨著婦人賜死自己的愛子李詢,這句話已經無人敢去不信,包括曾經堅定追隨婦人的那些人也早已在心中有所惶恐。
他們都害怕自己成為下一個李詢。
更何況他們在女皇的心中甚至都比不上這個長子。
而婦人之所以對自己說出這句話,是因為李聞道的歸洛。
當年他們之間的關係異樣到女皇不想注意也難,但所幸並未再注意到更多,只是覺得他們互相還在怨恨著。
「請問昭儀的家在里坊內何處?」
劉虞剛隨女子從溫泉宮歸來,並不認識。
聽到車帷外的聲音,褚清思的思緒也被迫中斷,抬起眼,情緒略有些低沉:「最華麗的屋舍便是我的。」
於是劉虞雙手抓著控制前面兩馬的韁繩,使勁往下一甩,使速度放緩的車駕再次快了起來。
*
李聞道走在甬道之中。
劍未佩在腰間,而是被其拿在手中。
到了車駕旁,他一言不發地登上車轅,伸手用劍撥開帷裳後,彎腰入內。
馭夫則穩穩驅車向前。
為以防那些有不臣之心弒君,所以不能帶人進入宮室,乘馬負責衛戍的侍從也都在長樂門以外。
聞見馬蹄離車很近,李聞道往左側帷裳瞥了眼,直接發號施令:「回去繼續觀察褚家的一舉一動,特別是她與那個少年之間。」
侍從對此頗為疑惑。
近幾月以來,郎君便命他們不必再隱匿行蹤,在洛陽時聽從褚昭儀的命令,以致他們幾乎都像是褚家的部曲。
而就在離家之前,郎君還命他們從此以後都不用再斥候。
但侍者,也只需聽命即可。
所以最後,侍從又匆忙稟命。
「是。」
李聞道不再開口,多日奔波的疲憊開始侵蝕精神。
於是閉目養神。
然顱中總是憶及帝王所言。
他輕笑一聲,身體陷在憑几中,往後倒去,饒有興味的低聲喃喃重複:「一切看我的意思...」
*
車駕停好,劉虞雙手扶持著女子下車。
待其站穩又迅疾退後。
因為龍門的經歷還歷歷在目。
先行歸家的老翁也已經讓皰屋預備好熱湯。
褚清思步入堂上,脫著手衣,無聲跽於几案前。
已經侍立在此處的隨侍也一同跪下,將女子肩上的披襖與案上的手衣拿走,放在北面漆屏後的衣架上。
未有半刻,又有人端來熱湯、炭火,分別放置在案上與坐席旁邊。
有序且迅速的做完所有事情後,隨侍猶豫看著剩餘的:「娘子,還有一碗熱湯...」
褚清思也聞聲望到一直站在旁邊的少年。
她將目光落在自己面前這張几案的右側:「劉虞,坐這裡。」
少年立即點頭,走了過來。
隨侍也瞬間明白,將熱湯放在几案右側,並命人在此設席。
劉虞站著等候片刻,然後才端端正正的跪坐下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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