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翁則執意要親自侍從:「仆終日在家,既不勞作,家中又無大事處理,能陪郎君走走就很好。」
李聞道便也不再強求。
老翁的年歲逐年增長,很多時候都只有這樣才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途中,侍從在旁的陸翁幾次欲言又止。
直至男子推門入居室才終於徹底選擇了閉口。
因為不需要了。
*
李聞道走了幾步就因看到什麼停下。
他站在居室中央,面朝東面長身而立。
片刻便垂下視線,望著那多出來的一個人。
女子一反常規,還是像昔年那樣,明明有兩足憑几可用,但偏偏就要將應該在身後的三足憑几放到前面,然後伏下身體,閉眼小寐。
在寒冬更是喜歡在炭火旁如此。
簡直比褚小懷更像一隻貓。
他沒有開口,也沒有走過去驚擾,而是轉身走向西面,伸手卸下腰間的劍置於大漆屏前的劍架上,便走進了浴室。
*
身旁的熱氣開始漸盛,令人口乾舌燥。
褚清思難受的睜開眼睛,卻沒有動,依舊保持著趴伏在憑几上的姿勢。
她下意識掃向西面,流動的眸光停留在那柄套有漆木鞘的長劍上,鞘身上的紋飾,再是劍柄的位置...
忽然,眼前一暗。
僅有的落日餘暉也被一堵寬厚的「肉壁」所遮擋。
緊接著一隻大手從鼻、唇掠過,僅用幾指就迫使她頷骨往上揚。
褚清思剛抬頭看清面前的人,帶著微涼的薄唇已與自己親吻在一起,溫熱的水滴落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再看這人大氅內的中衣微濕,應該是他沐浴後還沒來得及擦乾的水珠。
她有些不知所以,寬眉更是不受控制地皺起。
雖然他們平時私下見面都會先接吻,但從來不會如此沒有任何一句話就直接開始,而且沒有深入,始終都只是在磋磨自己的下唇,或是下頷。
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薄涼的唇不知何時離開了,其主人還在「好心」地撫摸著那被他弄出來的淺痕。
想起那個白日裡來稟報的部曲,褚清思笑道:「因為平樂公主?」
李聞道撫弄的動作頓住,然後換以散漫的嗓音:「泱泱若是不提,我倒忘了還有這件事。」
他揚起唇,玩味道:「那褚昭儀收下了嗎?」
褚清思良久不言。
即使男子語氣上揚,但情緒依舊看不出來有多高漲,恍若是為了不讓人看出異樣而故意應和。
「阿兄去了哪裡?」
「翁翁說你應該日昳時分就歸家的。」
車駕駛過,必會留下車轍。
李聞道清楚有些事難以隱瞞,見她最後還是察覺到,故果斷收回手,在對面彎腰踞坐,之前所有的狎昵、曖昧都瞬間消散。
日昳,他驅馬攔在車駕返洛的大道上。
待馭夫停
下車,他騎在馬上,控著躍景到車右側:「大禪師有何事要上報聖人,不如先與某說說看。」
支迦沙摩出言拒絕:「請李侍郎諒解,此事我必須親自上報。」
李聞道看向車中,在老翁的左右還有兩個跪侍著的弟子,正緊緊抓著老翁的手臂:「那大禪師以為無某的命令,你能再回到洛陽嗎?聖人要的是大禪師離開,而大禪師卻突然出現在洛陽城中,某又要如何與聖人解釋。」
他淡下聲音:「我應允你帶弟子、經簡離開,已是最大的仁慈。」
還在猶豫的支迦沙摩明白自己別無選擇,但至少也需要談談條件:「若我將此事告訴李侍郎,李侍郎又能給我何益處。」
李聞道叩了幾下漆鞍:「除了帝位。」
這幾年來,洛陽的那些關於褚、李二人的流言時常都有。
最終,支迦沙摩問出了一句話。
「李侍郎可曾信奉過佛法。」
「阿兄。」
褚清思不滿男子的沉默,舉手欲去弄他的左耳。
李聞道一眼洞悉,抓住伸過來的手腕,右肘落在案上並撐頭,歪頭看著女子,嗓音含笑:「機圓是誰。」
褚清思神色如常,毫不遮掩:「是我昔年在長安佛寺幽居所結識的,他是玄奘法師的弟子之一,參與了當年的譯經,在佛學的造詣上遠超很多人,並且很早就受大具足戒,是那些人中最有可能...唔...」
聽著面前人滔滔不絕地介紹與那些讚譽之言。
李聞道頗不耐煩地伸手,捂住了那張不停翕動的嘴。
他聚精會神地欣賞著女子被自己弄到鮮活的神情:「須摩提呢?」
褚清思用了足夠的力氣才把嘴上的手給拿開,聲音因短暫的滯澀而有了起伏:「從前常常待在我身邊的那個小娘子,阿兄不是知道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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