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重金難求,嗔殿主人除了煉器之外,最愛養毒蛇,每每出門,必定帶著他那群寶貝毒蛇撐場面,但恨殿主人是個變態藥修,最愛玩弄毒物,院子裡都是些蜈蚣蠍子,毒蛇毛蟲之類,他捨不得殺自己的蛇,就天天去偷嗔殿主人的毒蛇,二人每每因此大打出手,鬧得雞犬不寧。
這瓶傷藥,是恨殿主人偷了一百條毒蛇,取了一百個蛇膽,一點點煉出來的,他被嗔殿主人打了個半死躺在床上,還沒來得及用,謝輕逢就假意去看他,把桌上的藥給順走了。
他鮮少受傷,這大半瓶藥都用在季則聲身上,如今乾脆全給他算了。
季則聲推辭道:「我不礙事的……」
謝輕逢認真道:「你不是破了皮麼?塗了這個,不出三日就好了。」
季則聲:「……」
一定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謝輕逢見他不說話,噁心又起:「還是你不好意思?師兄理解,這種事自己做來肯定會羞恥一些,你不如把衣服脫了,師兄替你塗完了腰腹,順便幫你也塗了。」
季則聲瞪大眼睛,如臨大敵道:「不必了!!!」
謝輕逢一邊拽他的被子,一邊勸道:「小師弟,不要諱疾忌醫。」
季則聲緊緊抱著被子:「我自己來就好!不必麻煩師兄!」
謝輕逢:「你都麻煩了這麼多次,還差這一次麼?」現在才說不麻煩,晚了。
爭搶之中,只聽「刺啦」一聲,被子開了條口,季則聲平日裡最節儉,被子壞了他心疼,於是立馬鬆手了。
謝輕逢把被子扔一邊,拿起傷藥:「脫吧,我幫你塗。」
季則聲坐在床上,說什麼都不肯動。
「以前不是脫得很利落麼,現在怎麼不願意了?」
季則聲說不出理由,只道:「反正……反正就是不用!」
「好吧,那你自己來,」謝輕逢也不勉強,又把傷藥放了回去,季則聲終於鬆了口氣,卻見謝輕逢抱著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身下,顯然是看穿了一切。
季則聲頭皮一麻,知道謝輕逢那張嘴又要吐不出人話了,果然聽他道:「原來你做了夢見師兄的噩夢還會這樣……」
「小師弟,你真變態。」
季則聲:「……」
他捂著臉說不出話,從未想過有一天這個詞會用在自己身上。
謝輕逢看著他坐在床上自閉,愁雲慘澹,心道兔子急了也咬人,便不再逗了,恰逢天陽子的侍童到門外傳信,他便囑咐了兩句,自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