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此時,花見雪帶著各大門派的血契回來復命,又說正道修士已經悉數放回。
她在前線守了大半個月,每日聽手下來報信,說兩位宮主在寢殿待了幾天幾夜都不見出來,只覺心癢難耐,恨不得分身出來聽個牆角,誰知剛一回宮,宮主就賞賜她有功,讓她到後山的劍陣中鑽研高階心法,她心花怒放,千恩萬謝地走了。
來來去去,兩道危機終於告一段落,藏鏡宮現在兵強馬壯,口碑也有所好轉,各殿主人安分守己,謝輕逢再不擔心,將藏鏡宮交給了崔無命,打算即日就帶著季則聲往東去,去看看還有沒有存世的血親。
臨行前一晚,季則聲正在收拾遠行要帶的東西,聽說太衍國在極東之處,風俗人情也格外不同,謝輕逢看著他塞了好幾套衣服,又塞了一大堆東西,不明所以:「你帶那麼多東西做什麼?」
季則聲明顯心不在焉:「不知道該帶什麼,就什麼都帶一些……」
公冶焱給他玉令,想必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世,落葉歸根時,近鄉情更怯,眼看著身世快要揭開,他卻不安起來。
他為何會和公冶焱相似?為何流落在外?父母是誰?是否存世?這些問題變成了難題,在他心頭縈繞著。
謝輕逢看他手足無措的樣子,不由走上前:「緊張?」
季則聲道:「有一點……」
謝輕逢笑笑,俯身在他唇上啄了一口:「過去坐著,師兄來收拾。」
第69章 喜當爹
太衍國地處極東, 遠離中土,又在海上,故而神秘無比,因為離太陽升起之處最近, 自認為天命所授, 故而舉國以金烏為圖騰。
若想到太衍國, 須坐船渡洋而去,謝輕逢和季則聲御劍三日,終於來到渡口, 正好趕上樓船離港。
那海上航行的樓船足有十幾層樓那麼高, 載客也載貨,碩大無比, 二人趕上最後一波客商登船,也跟著上去了。
才一上船,謝輕逢就想起季則聲有暈船的毛病, 十分擔憂:「此去太衍國需三到五日, 若你受不住, 隨時告知我。」
若非要沿途打聽消息, 他們大可以乘飛舟渡海, 只是一不知方位二不知民俗,不如登上樓船來得方便些。
季則聲搖搖頭:「這樓船體積大行得穩,我沒什麼感覺。」
眼見著天色暗盡, 二人領了房牌, 往船艙而去, 卻見船艙中行人來來往往, 挨挨擠擠的,像是忙著去幹什麼。
穿過人流, 好不容易才找到上房的位置,謝輕逢攔住一個客商模樣的人,詢問緣由。
「你們不知道?那宴會廳里正設宴呢,賣了好些稀罕玩意兒,喜歡的就能拍下來,聽說今晚還有條小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