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尹伊這麼想了一路,十一師兄已到了卓然院落門口。
籬笆門開,房門卻關著,窗口也沒透出燈光。
「咦,卓師弟好像不在。這麼晚去哪了。」十一師兄嘀咕了一聲,卻沒太擔心,彎腰放下豬尹伊,輕聲對她說,「去吧。」
豬尹伊逕自走過院落中的碎石小道,跳上台階,豬蹄推開門。
嚇一跳,屋子中間桌面放有小油燈,油燈邊坐著一個人,正是卓然。
既然在裡面為什麼不出來?
豬尹伊兀自訝異,定睛一看,又看到了不得東西。
卓然正在油燈旁,目光專注而深邃,凝視著手中的一柄木劍。
木劍通體暗紅,只有劍柄處是光滑細長質感粗糙的骨架,他的大拇指來回蹭著劍柄上什麼東西似的,忽地抬眸一笑,燭火照得他黑眸幽幽發亮。
「你回來了,小師姐。」
不是,你為什麼要偷人家的劍?剛剛豬尹伊一路還在想,究竟是誰敢在規訓嚴明、明知那麼多「監控」的日隱峰作案,偷奇珍異寶也就算了,反而偷的是一柄沒什麼用的木劍。
她四蹄吧嗒吧嗒,跳上凳子,又從凳子跳上桌面,走到油燈旁,提起豬蹄搭在木劍上,抬頭正視:解釋。
卓然微微一笑,放下木劍到她面前:「我只是覺得這柄木劍很熟悉罷了。好像小師姐跟我說過。」
豬尹伊低頭,木劍劍柄上正對著她的方向,上面刻著歪歪扭扭的太陽花——所謂太陽花,自然不是真的,而是她小學畫畫老師教的。
中間一個圓,旁邊畫五個半圓,就是太陽花。
小學生學畫畫基操。
她沒受過真正的繪畫訓練,以至於就算成為辛月,畫花還是這樣。
靈劍閣以擁有天下十分之八的寶劍聞名,有獨特的鑄劍術,她自然也好奇,剛去那便嘗試做自己的劍,還給它取了個威風堂堂的名字——熱烈。
「小師姐,怎麼不說話?」卓然視線在油火邊幽幽的,像是要從她眼底穿進去,查探什麼似的。
豬尹伊怒視:我是豬,你讓我怎麼說話?
一說話就是「呀!!!」她才不要。
她豬蹄推推木劍,想說「還回去」,可驀然一想,這會兒卓然還回去不是不打自招,且他是怎麼偷出來的?萬一被仙鶴看到了……或者說,被仙鶴看到是大概率啊。
算了,我不管你了。你自生自滅。
豬尹伊從桌上跳到凳子上,再從凳子上跳到床上,趴下來準備睡覺了。可她又莫名躁起,站立,豬蹄拍拍涼蓆,瞪眼睛,示意他過來。
蹙眉,超凶!
卓然見狀,笑意更深了幾分,依言走到床邊半蹲下,一條胳膊搭著,跟她平視,語氣倒溫柔了些:「小師姐要跟我說什麼。」
豬尹伊抬起豬蹄,拍拍他的胳膊,指指窗外,再指指他的眼睛。
「你是說仙鶴有可能看到我了嗎?」
「放心吧。它們看不到我。」卓然自若地說著。
仙鶴天天就在日隱峰上空盤旋,怎麼會看不到他,是他藏的好,還是用了什麼法子?算了,他是龍傲天,算她多此一舉。
卓然視線落在她的豬臉上,借著油燈,仔細端詳她的臉,粉圓粉圓的,耳朵還小小立著,像貓耳朵,油燈的光暈映在她的臉上,為她平添了幾分柔和。
小師姐現在是一頭豬,想起來就讓人發笑,可望著望著這頭小豬,又總覺得依稀是小師姐的神情模樣,他忍不住想愛撫地摸摸——畢竟要是小師姐是人身,是不會讓他摸的。
還沒抬起手,剛剛趴下的小師姐,不得勁似的,又騰地站起來。
卓然挑眉:怎麼?
豬尹伊四蹄邁開,上前兩步,左右開弓,打了倆蹄。
心情不爽,就要打你兩下。
好端端去偷什麼劍,啊?沒事找事?!
面前的小師姐耳朵豎起,眼睛瞪得圓圓的,尾巴高高翹起。
被小師姐的「豬蹄」打臉,不僅不疼,還有點兒爽。
卓然摸了摸,粲然一笑,腦袋順勢放在擱床面的胳膊上,凝視她,火光照亮的黑眸里裝進了她整個身影,他抬眸仰視著,問:「小師姐這麼暴躁,究竟是因為擔心我,還是因為我偷了林序師兄的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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