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伊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著白衣林序的身影。他緩步走向觀禮台,紫衣辛月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
陽光照在他覆眼的白綾上。
她突然想起昨夜那個夢境——林序獨自站在落花之外,孤決清冷,像是自己隔絕了一切。
按理說黑衣林序造成的眼傷並不深,以這個世界的術法很容易治癒。為何他始終蒙著白綾?
是因為那雙無情道升起時,那雙異於常人的金瞳,還是……他根本不願再看這世間?
靈劍閣中,白綾下滲出的血跡,在她看來一直都……更像是淚。
林英總嫌林序墜入無情道的速度太慢。可尹伊卻覺得,他是太快,簡直就像忽然間破罐破摔一樣——
他究竟是什麼時候發現這個陰謀的?
殺王越之時定然不知,所以會不忍,還想送葬回來後查明真相。
到殺馳劍尊和馳夫人時,估計已經徹底清楚了。而殺林英時,則已再無顧忌。
若不殺他們,這些人為逼他修成無情道,只怕會做出更卑劣的事。比如讓整個靈劍閣陪葬,又或者……若林序不從,便去尋找下一個犧牲品。
所以他乾脆放任自己墜了下去,又希望自己殺了他報
仇?
尹伊隔著刺目的陽光望向高台,心思很亂。
昨夜卓然的問題——若林序身死,她會痛苦嗎?
此刻她終於明白,會的。
她應該誠實地面對自己:會的。否則她不會輾轉反側,這般焦躁。
「我有些不舒服,想回房休息。」她突然開口。
「又想逃跑?」黑衣林序立刻警覺地眯起眼睛。
尹伊搖搖頭:「昨晚我好奇打開了那個合歡宮的香囊,不小心吸入了一些。」她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從剛才開始就頭暈目眩,怕是中了什麼讓人昏睡的藥粉。」說著主動伸出手腕,為表誠意般,「你若不信,鎖住我吧。這樣就知道我不會逃了。」
黑衣林序狐疑地打量著她,卻還是依言將黑劍化作鐐銬,牢牢扣住她的手腕。
「回去吧。」他最終鬆口。
他們的客棧就在不遠處,二樓房間的窗戶正對街道。黑衣林序過了陣抬頭,很快看見尹伊的身影出現在窗前,隨後躺下,似乎真的昏沉睡去。
理智告訴他應該跟上去守著,萬一有人對她不利……他往前走了一步。
但前方擂台上,兩名修士正斗得難分難解。
一直藏在靈劍閣山洞裡不見天日的他,何曾見過這般多樣的功法?更何況鎖鏈相連,稍有異動他就能感知。這麼近的距離,足夠及時趕回。
黑衣林序最終選擇留下,目光重新被比賽吸引。
而此時,躺在床上的尹伊睜開清明的雙眼,輕聲喚道:「小豬。」
床底傳來窸窣響動,粉色的身影一躍而上,靈巧地跳上床榻,邁著小短腿湊到她枕邊。
尹伊輕聲:「幫我個忙好嗎?」
一頭粉豬輕盈地穿梭在連綿的屋檐之間,粉色的身影在陽光下忽隱忽現。遠處觀戰的人群中偶爾有人抬頭,也只是隨意瞥一眼便繼續關注擂台。
這仙門大會上,也有靈獸賽。
連巨獸熊和百足蜈蚣都不稀奇,更何況一頭看起來就沒什麼武力值的小豬,估摸也是那個看熱鬧的修士帶的。
靈豬一路疾奔,最終停在一扇打開的木窗前。
劉青崖每去觀看比賽,而是獨坐案前,翻閱功法。
忽見一團粉色影子躍上桌案,不由一怔:「小豬?」
靈豬將口中銜著的信封輕輕放在硯台旁,抬起前蹄在信封上拍了拍,烏溜溜的眼睛直直望著他,示意他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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