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啟薄唇,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姜芫,下去。」
姜芫整個人像是浸入到寒潭裡,從上到下都是冰冷的,特別是心口的位置,仿佛結了冰,永遠再也捂不熱。
周觀塵,你終於也變成了我父母的樣子,把我逼入懸崖邊。
姜芫緊緊咬唇,脊背越發挺直,她看向得意的白抒情,淡淡道:「我說你說的不錯,是清代確實是我們華夏玉文化的高峰,但除了這一句,全都是錯的,這不是清乾隆臥雪寒梅花插,它來自。」
她話音剛落,四周傳來鬨笑。
幾位鑒寶師很是無奈,「不懂幹嘛要裝懂?這花插可能是清或者民國,但怎麼都不可能是明代。」
「果然無知者無畏。」
「都說周家大少奶奶就是一個鄉野村婦,一直不讓她出來見人,果然一放出來太丟人了。」
白抒情聽了這些,不由揚眉得意,「姜小姐,明清兩朝雖然緊挨著,但清代的玉琢水平遠超明代,創新工藝俏色、半浮雕、透雕迭出,這花插明顯的運用俏色和半浮雕,怎麼可能是明代的,我勸你還是好好找個老師,學幾年再出來賣弄。」
白抒情已經不裝客氣了,她要把姜芫踩在腳下,讓所有人看到她的粗鄙。
底下人還是相信萬寶齋請來的鑒寶師。
見他們都贊同白抒情,都對姜芫投去不屑的目光。
打扮的好看又能怎麼樣,不過是粗胚丑胎,兩句話就露餡兒了。
關鍵是不懂裝懂,立什麼文玩名媛人設,垃圾。
姜芫聽著這些譏笑嘲諷,並沒有覺得憤怒,臉上竟然還掛著淡淡的笑容。
她走近了白抒情。
對方警惕的後退,「你幹什麼?」
姜芫微微一笑,小聲跟她說了幾個字。
白抒情瞪大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第90章 周觀塵報警抓自己人
拿起花插,白抒情又反覆看了幾遍,隨即又對自己有了信心。
她的爸爸是個神棍,憑著一張巧嘴和洞察人心的本事,也在亰北混出了名頭。
白抒情從小跟著他學鑑別文物,雖然不敢說達到大師級別,但基本沒走眼過。
要不是有這本事,當年她也沒法接近周家大少爺。
姜芫那些話,一定是故弄玄虛。
想到這裡,她不由大聲說出來,「姜芫,你說這是明代子綱大師的茶晶梅花花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那可是國家乙級文物,不管是真品還是贗品仿品,要是拍賣都是犯法的,你居心何在?」
她的話果然又掀起一番浪潮。
宋葉雙眼冒火,積聚多日的憤怒一股腦發出來,「小賤人,你明知道這花插是我們姜家的,故意說成國家文物是想讓我們犯罪嗎?你要害死你的父母?」
姜志明也不管什麼場合了,跳腳大罵,「姜芫,閉上你的臭嘴,再胡說老子打死你。」
季如冰皺起眉頭,這個姜家怎麼這麼不堪,姜芫哪裡像他們的女兒,簡直是挖了祖墳的仇人。
陳默知則向姜芫投去擔憂的眼神,就不該讓她站出來承受這麼多的惡意。
姜芫卻拿起花插,對著那幾位鑒寶師,「各位,你們都是鑒玉行業的翹楚,都該知道子綱大師的手法吧,這個花插起凸陽紋、鏤空透雕、陰線刻劃,能表現出類似淺浮雕的藝術效果,卻不是浮雕。」
有人接過來反覆看了即便,「這麼看,還真有點。」
另一人說:「你們可別忘了,子綱大師是清代玉琢行業的始祖,後期模仿他的人多了去了,子綱大師的那件文物早就進了博物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對呀,這個花插早在20年前送往南河展覽的途中發生泥石流,失去了蹤跡,嚴格說不在博物館。」
眾人都目瞪口呆。
本以為是拍賣會,可來了發現是,現在又變成了文物失竊案,可真是跌宕起伏。
此時,有位鑒寶師發話了,「姜小姐,你既然知道子綱大師,就該知道他所有作品都是署名的。」
說著,他掀起花插,給姜芫也給眾人看,「沒有陰文署名,就是個清代仿品。」
周觀塵大步走過來,拉住了姜芫的手。
他對大師說:「她不懂,就聽別人說了兩句大概誤會了,我這就帶她離開。」
姜芫想要掙脫他的手,卻發現像鉗子。
姜芫咬牙,「周觀塵,你放開我,怕我說出真相污了你情人的面子嗎?」
他眸色幽深的看著她,並不解釋什麼,把她交給了呂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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