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觀塵一把接住,用力捏了捏,「做。」
雖然很可笑,但也算是給自己最後的交代。
盛懷又找了一張紙巾,拔下周觀塵的頭髮,裝到了另一邊的口袋。
周觀塵閉上眸子,沒有再多問,仿佛這不是值得他費心期待的事。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顆瀕臨枯死的心臟,又有了一線天光。
……
姜芫扶著陳默知回去休息。
她給他倒了水放在床頭,低頭的時候又看到他脖子上的痕跡,就移開了目光。
她對陳默知只有感激沒有愛情,所以她很希望他能找到喜歡的人,成就一段美滿姻緣。
只是那時候自己一定要跟他割捨清楚,不讓自己成為人家生活里的絆腳石。
想到這些,她正準備離開,卻被陳默知握住了手臂。
姜芫忙問:「默知哥,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芫芫,別走,你留下陪陪我。」
姜芫輕輕拍著他的手背,「好,我在。」
「芫芫……」陳默知並沒有完全罪,酒精麻痹了他的身體,反而讓腦子更清楚。
可那些話,他說不出來。
姜芫等了半天都沒等到他要說什麼,以為他只是喝了酒難受,就問他要不要喝水。
陳默知覺得自己要瘋了,他壓抑不住自己的感情,又覺得髒了沒資格觸碰她。
最後,他只能嘆了口氣,「我沒事,你回去休息吧。」
姜芫站起來,卻又覺得不對勁兒。
從昨天晚歸開始,他就不對勁兒。
「默知哥,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沒有,就是喝酒喝多了難受,你回吧。」
姜芫只好離開,回去看到秀姨和苗苗在收拾。
他們帶來的禮物有打火機,皮帶、剃鬚刀,都不便宜。
她放在一邊沒動,又看向他們帶來的蛋糕。
她自己做了個8寸的還在冰箱裡,這個無論如何不能再留了。
她招呼大家過來吃蛋糕,等一拆開傻了眼。
那蛋糕,他媽的,竟然,做成了個x,還是個因為融化軟了吧唧的x。
秀姨哭笑不得,苗苗小姑娘臉嫩,紅彤彤的一片。
不用問就知道是誰幹的,姜芫趕緊打包扔了。
真不能跟這幫顛人來往,太挑戰三觀了。
……
第二天一早,姜芫就去看陳默知。
但沒想到他已經出門,連早飯都沒過來吃。
姜芫以為他有重要的事也沒多想,趕緊收拾收拾去了萬寶齋。
今天她打算把工作收尾,以後再也不來了。
本來還擔心周觀塵騷擾,但可能昨晚她把話說清楚了,今天他人是到了,但一直在辦公室,跟白抒情待在一起。
下午,姜芫完成了最後一步,捶了捶酸痛的腰,看著修復好的蒜頭瓶,她對苗苗說:「讓周觀塵來驗收吧。」
聽到這個消息,所有人都跟著來了。
這才三天而已,姜芫就把一個色彩紛雜的仿釉做完了,簡直不可思議。
沒看到之前,很多人覺得她一定把顏色調得單一了,可看到那層層變化的實物,都驚得說不出話來。
周觀塵也再一次被姜芫震撼到了!
這瓶子都修補過兩次,可一點都看不出痕跡,要不是他親眼看到她一塊塊燒瓷修補,還以為這瓶子根本沒破碎過。
這真的是他認識的姜芫嗎?纖細嬌美的小女人,竟然有這樣高超的技藝!
放下瓶子用毛巾擦擦手,他想要說什麼嘴巴卻像是被膠水粘住,只能重重點頭。
姜芫鬆了口氣,「那就行,尾款打到玩寶齋帳戶上,瓶子看清楚,出了這個門我概不負責。」
周觀塵身後那些修復師和鑒寶專家都急不可待了,連白抒情也在其中。
他們都是奔著挑刺兒來的,雖說姜芫做了好幾件挺轟動的大事,但其實人們心裡還是不願意承認這麼年輕的女孩兒會是大國手。
但一群人看完,沒一個吱聲的。
這已經完全不能用好來形容。
他們束手無策的東西,人家不但修補好了,還跟他們設想的坑窪不平不一樣,做到了無痕,除了跪還能說什麼?
人群後的白抒情更是緊握雙手,折斷了指甲。
驗收完畢,姜芫辦理好手續要離開,卻被周觀塵叫住,他冷著臉說:「你進來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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