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又落在那堆衣服上,她忽然看到了帽子。
伸手拿過來,她感覺到兩道驚慌又兇狠的目光。
姜芫不由看過去,是這群人中領隊的。
她把帽子翻來覆去看了幾遍,輕輕敲打著。
那個律師又在施壓,上頭不斷有電話打來,陳隊擦擦滿頭的汗,「姜副館長,我看算……」
砰,姜芫用小錘子輕輕把安全帽的帽頂敲碎,中空的帽頂中藏著一個用泡沫密封嚴裹的小紙包。
都不用打開,船務公司的人臉色都變了。
陳隊一看忙打開剩下幾個,果然每個裡面都有一塊。
一層層拆開包裝,裡面就是一小片古樸絢麗的瓷片。
這下對方律師也不狗叫了,一個勁兒說是對方的個人行為,跟公司無關。
他說無關就無關?陳隊請示上級,很快就來了特警,跟緝私隊一起搜查船舶。
這次沒有別的發現,大家準備收隊。
姜芫也準備下船,看到幾個人在一間艙房門口笑。
她不由問:「怎麼了?」
陳隊長擋住她的視線,「沒什麼,我們趕緊下去。」
姜芫瞥見房間的床上有個娃娃--她曾經給裴寂買過的那種。
看來這幫人還挺會自娛自樂的。
她有些尷尬,剛要轉身又覺得不對。
她推開人要進去,陳隊想阻攔,「姜副館長,我們都搜過了,真沒什麼。」
「那個娃娃不對,你要相信一個文物修復師的眼睛!」
陳隊當然相信,要是沒她也不會發現安全帽里的貓膩。
他不敢再掉以輕心,跟著她走進去。
幾個隊員也跟上,其實他們心裡是不服氣的,覺得姜芫小題大做。
那就是一層矽膠,裡面能藏著……一個人?
陳隊剝開那個衣著暴露「小護士」的皮,發現裡面是個活生生的女人。
女人身上只有單薄的一層內衣,裸露的皮膚上有不少傷痕,雙眼緊緊閉著,不知死活。
姜芫比陳隊更震驚,因為這個人她認識,正是失蹤多日的河津秦家大小姐,秦忱。
……
兩個小時後,秦家人都出現在河津的醫院裡,就連本來要回港島的杜甘棠也來了。
秦時明看到女兒奄奄一息的樣子,心疼地流下眼淚。
秦非更是暴怒,他滿世界地找妹妹,卻沒想到她被人塞上了自家的貨船,而那些綁架她的罪犯,竟然是自家的員工。
他提著拳頭要出去,卻給裴寂攔下了。
「你去哪裡?」
「去公司,他們背後一定有主謀,我倒是要看看誰敢打我妹妹的主意。」
裴寂去看秦非,「我覺得你可以從你父母的離婚爭議入手,畢竟你們家族上下不是所有人都向著你父親。」
秦非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我媽……這不可能,縱然她跟這件事有點關係,也可能是被人利用了,她那麼愛小忱,絕對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
杜甘棠發出一聲冷笑,「是不是等秦忱醒來就知道了。」
秦時明看著女兒蒼白毫無聲息的面容,用發顫的聲音問:「她還能醒來嗎?都怪我沒怎麼管她,任由她跟著她媽媽胡鬧。」
杜甘棠冷冷看過來,一雙美眸威嚴又輕蔑,「秦時明,杜落梅有錯你就沒有嗎?是誰買熱搜大肆宣揚?如果杜落梅把秦忱架到火上,你就是那個添柴的人,你們夫妻兩個狼心狗肺,誰也不無辜。」
被一個比自己小不少的妻妹訓斥,秦時明臉色紅腫,不過他也不敢辯駁,一是杜甘棠身份地位在那裡,二是事實卻是如此。
其實哪怕在此前幾個小時,他都覺得秦忱不過是躲起來故意讓人找不到,等大家都急透了她再出來,以此要挾放杜落梅從醫院出來。
這也是她們母女那晚相見的密謀。
卻沒想到她真的出了事,還被裝上了自家公司的貨輪,這要是真被運出去,他不敢想結果如何。
可眼下也好不到哪裡去,秦忱的手腕有一道很深的傷口,應該是她割腕過但沒死成,到底是什麼樣的絕望才讓她想去死?
秦時明人很暴躁。
這種暴躁不單單是因為心疼女兒,還有就是對自己地位的擔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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