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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時內官也不會出去,而是或坐或站在旁邊,幾個人輪班到,一錯不錯的盯著他。

葉妜深想要背對他們躲開他們陰森森的眼睛,一翻過身去,立刻就有人繞到另一邊繼續盯著他。

最讓他難以忍受的是,他去盥房洗澡或是如廁,都有人面對面盯著他。

葉妜深在失去全部隱私的壓抑環境中幾度崩潰,他放棄了每日洗澡,逐漸感覺食不下咽,夜裡會不斷驚醒,最後整夜整夜失眠。

他熬過了兩個夜晚,在早膳的時候見到了喬莊成內官的宮栩胤。

宮栩胤很慌亂,與宮栩胤一起的內官後退三步,給宮栩胤留下說話的空間。

「別怕。」宮栩胤輕聲說:「他是我的人,我實在擔心你,便冒險來見你,蟄容,你怎麼樣?」

葉妜深的頭髮還是亂蓬蓬的,因為他今早手臂和脖頸莫名酸痛,他沒有力氣束好頭髮。

他勉強點了點頭,然後在桌子下面用手指掐大腿,勉強喚醒幾分精神,聽宮栩胤說:「此事還沒傳到外面,我們幾個還有皇叔,都在父皇面前起誓閉緊嘴巴,如今連太后都不知道,父皇說,若是宮外有一點聲音,就算是將我們幾人宮裡的侍從都換了,也要查出來是誰多長一截舌頭。」

葉妜深虛弱的點點頭,宮栩胤忍不住坐下來,與他說:「蟄容,我也不知為何,你和皇叔的事傳到了我父皇耳朵里。」

看宮栩胤難掩著急的神色,舉止間就差把「我冤枉」寫在連上了。

葉妜深的眼神終於有了點變化,那日三皇子發現了他被宮循霧拉走,但他沒與宮栩胤說過此事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秘密。

宮栩胤已經煎熬了好幾天,偏偏自己在葉妜深面前透了底,此事除了葉妜深和祁王府,單他一個局外人知道。

如今事發,豈不就是他說出去的?難道還能是祁王?自然不會。

他沒道理得罪祁王,巴結還來不及。

葉妜深勉強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殿下,我知道不是你。」

「蟄容!」宮栩胤一把抓住了他的受,迫切的問:「你真這般想?」

葉妜深對他很輕緩的點了點頭,確認道:「我相信你,你不會說出去。」

宮栩胤感動的死心塌地,下意識攥緊了葉妜深的手:「我沒白交你這個朋友,蟄容,你有沒有什麼話要我傳給姑母?你只管告訴我,旁的你不用擔心。」

葉妜深思索片刻,搖了搖頭:「殿下,不可以,我不能連累你,你不要再為了我做冒險的事。」

原本宮栩胤只打算做扮成太監來見他這一件冒險事。他是個大俗人,跟外面那些飲食男女沒有差別,他喜歡葉妜深這張臉,在這之上也很喜歡葉妜深身上言不明的獨特魅力。

但也僅限於本能的靠近,說說話,看幾眼。真動手動腳他是不敢的,葉妜深不是民間搜羅來孝敬他的孤苦美人,而是郡主娘娘和忠順侯的兒子。

至於單純的交朋友,聰明人被他收為心腹為他所用,蠢人若有利可圖也可被他利用。他四皇子殿下宮栩胤從不真心交朋友。

此時此刻看著葉妜深發青的下眼瞼,宮栩胤情不自禁的想為他做什麼,就算為了這份罕見的信任。

「蟄容。」宮栩胤眼神中的情感不假:「不要緊,你只管說。」

葉妜深堅定的決絕:「不可以,我絕不會連累你,這點義氣我葉妜深還是有的。」

他當然不會讓宮栩胤傳話,葉妜深絕不要吃「輕信」的虧。

宮栩胤還想再勸,旁邊的內官有些害怕了,提醒他早點離開,一會兒換值的要來了。

送走了宮栩胤,葉妜深又回到了一潭死水的無隱私生活,煎熬又無可奈何。

到了第五日,葉妜深有些受不了自己的長髮,他只好屈服,在內官的注視下洗了澡,正要擦頭髮時,在鏡中與陌生的眼睛對視,他嚇了一跳,再也忍不住僅穿著中衣,頭髮濕淋淋的跑了出去。

他還沒有靠近月門隔斷就被人抓住了,葉妜深崩潰的哭泣,但他發不出聲音。

這種沒有任何信息攝入的情況很容易讓人潰防,葉妜深甚至想乾脆認下罪名好了,但他在絕望中又回過神來,他根本就沒有下過毒,他要怎麼認?

葉妜深被拖回臥房,內官試圖把不斷掙扎的他固定在椅子上,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讓他安靜下來。

但葉妜深從精神到實質都極度不舒服,哪怕有人打他板子,也好過一直讓他這樣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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