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妜深對存放武器的地方很皆被,他等在外面,恰好遇見之前見過的小貓,他悄聲走過去,把正在臥眠的小傢伙抱起來,小貓驚醒後蹬了幾下腿,看清人後邦邦邦又又打了葉妜深三巴掌。
葉妜深暗自決定以後再也不熱臉貼冷屁股了,他起身太猛眼前一黑,被宮循霧在後面托住了手臂扶住。
「你想跟我說什麼?」宮循霧依舊端著冷若冰霜的架子。
葉妜深停頓了幾秒做心理建設,然後擺出自以為毫無芥蒂的表情:「我想要你派一些人幫我盯住我從宮裡帶出來的廚子。」
宮循霧眯起眼睛:「既然求我,你怎麼好意思給我擺臉色?」
葉妜深疑惑自己哪裡有擺臉色,更何況他因為宮循霧被軟禁了那麼多天,他能心平氣和的讓宮循霧提供幫忙,合該是他寬宏大量,於是他問:「你怎麼這般不識好歹?」
「你說我不識好歹?」宮循霧冷笑一聲,丟下他轉身走了。
宮循霧和葉妜深唯一的默契大概就是都覺得對方不可理喻。
但有葉妜深明顯的排斥在先,宮循霧很明白是自己抓住不放,才有這麼多糾纏。
他和葉妜深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人,葉妜深是個敏感和遲鈍、自洽和自卑形成的弱勢矛盾體,而他完全強勢,一旦他鬆開手,葉妜深就會毫不猶豫的走開。
葉妜深會走向任何除了他之外的,甚至能與小廝好言好語的商量。
宮循霧忍不住代入自己,回想他從幾歲起拾起了「令行禁止」的權利,不向任何人解釋他的內在緣由。
葉妜深過了半個時辰才走進他的書房,他心中有些驚訝,因為他以為葉妜深已經被他的急言令色氣走了,畢竟那傢伙人小脾氣大。
他方才有一半的時間在想,是不是該在「傳聞」變的不可辯駁前結束這段自己理虧的關係。
還有一半時間在後悔,人家好不容易上趕著一回,好歹該把話聽完。
「侯府是正經侯府。」葉妜深說:「我想要幾個經驗豐富的打手,不用他們耗費武力,只要幫我看住那個廚子不要自盡就好。」
宮循霧態度勉強好了一點:「王府也是正經的王府。」意思像是不借。
葉妜深被拒絕的次數很多,知道哭鬧著急都沒有用,所以依然平靜:「廚子能活到今天,已經是我的運氣了。如果你不幫我,那我將他帶出宮毫無意義。」
葉妜深緩步走上前,曲奇一條腿跪在宮循霧的大腿上,然後捧住宮循霧的臉,閉上眼睛低頭吻上去。
宮循霧頗感意外,他貪戀與葉妜深的每一次觸碰,但是他不喜歡這個親-吻,因為很明白的提醒著他們就是這種各有企圖的關係。
「好。」宮循霧視線凝在葉妜深水紅色的唇上,說完這個字便迫不及待的又吻了上去,這次掌握了主動權,強勢的讓葉妜深有不斷後退的意圖。
看得出葉妜深還沒有在軟禁這件事上消氣,他們之間的氛圍再粉飾也脆弱不堪,宮循霧很早就放葉妜深回去了。
葉妜深把人送到葉家門口,跟門房小廝交代了一聲,就又帶著雪冬離開家,去了有蘇坊。
跑堂的請葉妜深上樓,雅間內不止有宮栩胤,還有三皇子宮屹胤。
葉妜深見到三皇子後先開口:「巧逢二位殿下,原來殿下們也喜歡有蘇坊的茶麼?」
宮栩胤朝他笑笑,交換了一個只有彼此懂的眼神。葉妜深很上道的沒再三皇子面前暴-露有蘇坊幕後東家就是宮栩胤的事。
三個人頓時暗中分成對立,自然是知道秘密的更親近。
三皇子擺出一個演技尚可的笑容:「妜公子喜歡有蘇坊的茶?」
「妜深喜歡有蘇坊的人。」葉妜深在二位皇子的示意中坐下,他繼續說:「這裡的人很和氣很善良,不會看人下菜碟,妜深喜歡這一點。」
正在喝茶的宮栩胤聽出來他的調侃,被嗆了一口水。
葉妜深遞上自己的帕子,宮栩胤接過來擦了擦下巴,這是一個頗為親密的互動,三皇子看葉妜深的眼神頓時變的有些躍躍欲試。
祁王可以,四皇子也可以,他作為三皇子又有何不可?他看著葉妜深的眼神都變得噁心粘膩起來。
葉妜深一無所覺,在他眼中藉手帕就跟分享紙巾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