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妜深顧不上活口不活口,自保才是最重要的。他抄起旁邊並不輕巧的矮几往侍從身上砸。
而侍從趁著他剛才回手拿矮几的時候爬到小桌旁邊,拿起桌上的茶水,被矮几砸在腰上只是低吼一聲,回身用巨大的爆發力將葉妜深壓倒,把灑剩半杯的茶水灌給葉妜深。
沙鷗還在與另一人纏鬥,葉妜深被撲倒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捏住臉迫使張口,茶水灌進口中後,侍從很有經驗的掐住他臉不放開,只要葉妜深又要吐出來的動作,他就用簪子作勢要扎葉妜深舌-頭。
葉妜深又被捏住鼻子無法呼吸,很快他就下意識倒吸一口氣,口中的茶水咽下喉嚨,他嗆咳一聲還沒來得及匯聚力氣,又被侍從掐住了脖子。
侍從明顯很謹慎,先灌藥再殺,不給一點僥倖活命的機會。
葉妜深掰不開他的手,眼前逐漸浮現花白的六邊形光斑,他猛地想起來自己頭上有準備好的利器,摸索著拔掉發冠上的利器,狠狠地朝侍從頸側扎去。
侍從痛的鬆了受,葉妜深隨手一紮就扎到了大動脈,侍從癱在地上捂住不斷噴血的脖子,逐漸進氣多出氣少。
沙鷗那邊砰的一聲,整個人被摜到了牆上,他的對手要比葉妜深的對手武力強悍,發現葉妜深被灌下藥後打算脫身。
葉妜深不會讓他得逞,在沙鷗沒來得及起身的時候竄過去,用身-體的重量將人撲倒,侍從逃跑不成被激怒了,撿起掉在地上的匕首朝著葉妜深刺去。
葉妜深聽到刀子毫無卡頓的刺進皮肉的聲音,能感覺到肚子好像被戳了一下,但其實沒有什麼痛感。
下一刻凶神惡煞的殺手被踹飛,葉妜深渾身無力的捂住肋下,靠在牆上看著向他衝過來的宮循霧。
宮循霧看見他用口型說:「無妨,先去找那個手臂有紅色的侍從,這回有活口了。」
葉妜深脖頸有掐傷紅痕,臉頰也有被掐過的手印,肚子上已經有血跡滲出來浸濕一片,他仰著頭張著唇用力喘-息,他低下頭咽了口水,然後對宮循霧露出一點得逞的笑意。
宮循霧有點想砸東西,自己都受傷了究竟有什麼可得意的?他想捂住葉妜深的嘴讓他別笑了。
但他沒有多餘的受,因為他正按著葉妜深的傷口。
沙鷗一瘸一拐的走過來給宮循霧行禮:「屬下辦事不力,未能保護好妜公子,辜負了殿下的信任,甘願受罰。」
宮循霧從看見葉妜深受傷那一刻起腦子就是飄的,他本能的處理現在的情況:「找藉口讓外面的人都散了,太醫來之前先就近請郎中。」
第50章 第伍拾章
「你給我倒杯茶。」葉妜深靠在牆上, 伸手抵住宮循霧,不准他來抱自己。
宮循霧按著他的傷口:「等太醫來了才知道你能不能喝茶。」
「可以喝。」葉妜深的聲音在顫抖,沒有力氣發出什麼聲音, 幾乎是在用氣聲說話:「刺的不深, 我的肚子沒有破, 因為只流了血,沒…」
「別說話了。」宮循霧忍無可忍偏開頭,他的目光只要落在葉妜深身上就能看見傷痕。
似自言自語一般,宮循霧問他:「你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葉妜深心中在嗤笑, 明明不准他說話,卻還是問他問題。
葉妜深丟掉手中攥著的一把頭髮, 是剛才打鬥時從對方頭上扯下來的, 剛才受了傷緊張的忘了鬆手, 已經在他手心留下一條條細密的印子。努力說:「我是個善良心軟的人。」
宮循霧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幫他把粘在手心上的幾根頭髮摘掉扔了。
而葉妜深發以為他是不相信,畢竟那邊還有屍-體躺在一攤血上,此情此景大抵很難讓人相信他的善良。
「真的, 我每次反殺了人, 如果情況允許,我會把他埋起來。如果他生前配合, 即便不共戴天,我也願意一刀斃命不讓他受太多苦…」葉妜深往那邊亂七八糟的屍-體和打碎的矮几看了一眼, 語氣有些惋惜:「真可惜,誰讓他不識相…」
郎中被沙鷗連撈帶拽的拖進屋, 撲通一下摔倒在地,也沒生氣反而順勢接替宮循霧捂住了葉妜深的傷口。
宮循霧倒出空來終於把葉妜深的嘴捂住了,他聽見葉妜深說自己善良, 他也聽見葉妜深措辭把一條命說的輕飄飄。
他看得出葉妜深的心口不一,故意把自己說的冷血心狠,實際上滿是不安和茫然。
郎中將葉妜深的衣裳扯碎,處理傷口前提醒葉妜深:「會很疼,貴人忍著些。」
葉妜深眼神流露出恐懼,胸膛的起伏也強烈了很多。宮循霧捂住他的眼睛,貼著他的耳朵輕聲說:「你說這些是不是生怕別人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