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榆樹籽,東宮小廚房用苗榆樹籽點綴過糕點。」
「我去看看。」太子推開小門,葉妜深也跟了過去。
他們穿越一片草叢,苗榆樹不高,他們伸手就能摘到苗榆樹籽,葉妜深稍微墊了一下腳,落地時脖頸上的紫翡翠珠串發出清脆的響聲。
「蟄容,你戴的珠子是好東西。」太子說:「紫翡翠是宮中有輩分的才有份例。」
葉妜深笑笑沒說話,算是默認了他的猜測。何止翡翠主子,他從頭到腳幾乎都是祁王府的東西。
苗榆樹籽很小,還沒有指甲大,葉妜深把梗摘掉,十幾顆苗榆樹籽一次性放進口中,味道很特別,是沙沙綿綿的口感。
他又摘了一串,耐心的把它們從梗上剝下來,忽然他被太子重重的推了一把,紅彤彤的苗榆樹籽被拋向空中。
葉妜深躲在樹下,看見雪冬跟太子身邊的侍從,都在與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刺客搏鬥。
太子把他從樹下拉出來,葉妜深挽了挽袖子要上去幫雪冬,被太子抓住手腕:「蟄容,別添亂。」
然後葉妜深就被太子拉著跑出荒廢的偏院,兩個人在寺院裡東躲西藏,不停的找尋安全的位置。
這種突然出現共同敵人的情況很容易拉進距離,葉妜深和太子非常自然的結成了同盟,對話只有簡單的:「走這邊。」「好,你小心腳下。」
身後的刺客窮追不捨,葉妜深心裡責怪自己大意,明明就在懷疑幕後主使不止三皇子一個,還偏偏跑到這偏僻的地方來,果然是太心急。
太子對逃避追殺這件事還很陌生,很沒經驗的推開了一間廂房的門,用很大很自信的力氣把葉妜深拉了進去。
「不行!他們很快就會追進來,我們連跑都沒地方跑,我們必須得出去。」葉妜深說著便去推門。
太子把他拉回來,推這一旁比人還高的置物架擋住了門,葉妜深沒有辦法只能上去幫忙。
兩個人短暫的空閒下來,太子扶著旁邊的架子平復喘-息,葉妜深找到一扇窗子往外看。
沒多久就有人追上來,他們用以抵門的架子不能說毫無用處,只能說聊勝於無。葉妜深懷疑根本沒有挨過兩腳,很快連帶著門整個倒下來。
葉妜深想要跳窗逃跑,他剛才站在窗邊往外看,也有要藉此道逃跑的意思,一條腿踩在窗台上時,他回頭想要招呼太子跟上。
太子正在看著他,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體力透支,沒有要跟上來的意思。
在某些事情上葉妜深很講究責任,比如這些刺客是衝著他倆的,被他連累的太子理應得到他的負責。
葉妜深忍住想要逃命的本能,快速返回把太子向一邊撲倒,躲過了即將要砍在太子肩膀的砍刀。
太子回頭看見看到已經劈進了他方才身後的牆上,入木三分的刀痕駭的他雙目圓睜,救了他的葉妜深真從地上爬起來,抓著他的手用力往起拉。
刺客已經把砍刀從牆上薅了出來,葉妜深見躲不掉便隨手抄起了一個雞毛撣子跟刺客直面拼了起來,太子看的蹙起眉,既覺得葉妜深勇敢果斷,又覺得他螳臂當車有點可笑。
葉妜深一雞毛撣子揮過去,對方受到的傷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葉妜深手裡的雞毛撣子卻斷了。
即便如此,他還是對太子囑咐了一聲:「你快走出去喊人。」又抄起脫落在地的門栓打刺客。
「跑!」太子把葉妜深拉到身後,一腳將刺客踹翻,然後順著窗子把葉妜深丟了出去,自己也緊隨其後跳了出來。
雪冬跟太子的侍從已經解決完那邊幾個纏人的傢伙,來與他們匯合,發現他們沒有受傷後都鬆了口氣。
葉妜深顧不上與太子說什麼,跑過去檢查屍-體,他此刻只關心一件事:「這些人我能帶走嗎?」
太子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人」,點點頭:「你隨意。」
葉妜深有點力竭,他伸手試探了所有人的鼻息,然後就忍不住坐在地上休息,雪冬把轎子駕過來,葉妜深又很堅強的撐著地面起身,毫不介意的與雪冬一起搬地上的屍-體。
太子看不下去了,抬了抬手示意自己的人去幫忙,然後把葉妜深拉到一邊:「你省省吧,不嫌晦氣。」
「現在最晦氣的是我。」葉妜深撣了撣衣裳,這是宮循霧剛給他的換上的,這麼快弄髒弄皺怪讓人愧疚的。
太子把他鬢邊掉下來的一縷碎發順到而後,動作可以說的上親昵,葉妜深下意識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