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為了你呀。」宮栩胤拍拍他肩膀:「大祇有幾個親王能被皇上真心記掛婚事?若說皇上真心希望自己兄弟享盡榮華富貴,那也只有一母同胞的祁王了。蟄容,無論對皇子來說,還是對適齡婚配的男男女女來說,祁王毫無異議是塊肥水,那我當然要向著自己人。」
宮栩胤很親密的攬住了葉妜深的肩膀。
葉妜深從心底里感到不適,為了查清是誰在殺自己,葉妜深同宮栩胤扮了幾天好兄弟,但某些時候葉妜深真的信了他對自己真心相待。
宮栩胤此時臉頰有些紅,露出了一點醉態。那種刻在骨子裡的精明和狡黠,失去掩飾後顯得非常自私。
葉妜深在心裡想,果然酒品見人品。葉妜深把侍從給他倒的酒喝掉,一壺酒見了底,第二壺是果酒,葉妜深品嘗到了葡萄和梅子的味道。
宮栩胤還沒有離開,也讓侍從倒了一杯,「蟄容,我當然是向著你的,我希望你好,就如你希望我好。九皇叔是真心愛護你,那日老五李府宴都沒辦完,三哥可是皇子啊,如今都幽禁別院了,九皇叔為了你不惜得罪父皇。」
葉妜深偏過頭躲過撲在自己臉上的酒氣,輕聲說:「你喝太多了,都不會看眼色了。」
宮栩胤捏了捏眉心,並沒有聽到他的話。
不遠處的宮盛胤一直注意著這邊的動靜,宮栩胤喝醉了酒沒有注意到葉妜深排斥,但滴酒未沾的宮盛胤看到了。
宮盛胤走過來,伸手將宮栩胤擋開,自以為在解圍的低頭對葉妜深說:「我們出去走走。」
但對於葉妜深來說,他們兩人沒有例外都是麻煩,葉妜深假笑拒絕:「我喝醉了懶怠走動。」
宮盛胤沒有懷疑,葉妜深的臉頰確實已經有點紅了,原本白皙的臉蛋現在像熟透的桃子,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宮盛胤喉結滾動,他有些不客氣的推開宮栩胤,宮栩胤踉蹌了一下被身後的人扶住了,他現在已經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宮盛胤放低身段,與葉妜深耳語:「出去走走,給我一點面子。」
「不給。」葉妜深轉過身正對著桌案,他喝了一口杯中的酒,發現已經變成了有點酸的米酒。
他抬頭問侍從:「剛才那個紅酒呢?」
「妜公子說的什麼紅酒?」侍從有點迷茫的看著他。
「就是…」葉妜深想了一下:「葡萄酒,葡萄味的。」
「妜公子稍等。」侍從離開去取葡萄酒。
葉妜深伸手擋了一下宮盛胤:「你不要拉拉扯扯,我母親在那邊看著呢。」
宮盛胤像是一塊狗皮膏藥,他現在心癢難耐,腦子裡想的是掛在自己床頭屬於葉妜深的中衣,還有葉妜深脫下衣裳時,手指划過鎖骨的姿勢。
「蟄容…」宮盛胤今日只喝了一口酒,為了防止酒後誤事,甚至只是用唇沾了點邊,但他喉頭已經有些啞:「蟄容,同我出去吧。」
遠處的宮循霧手指松松握著桌上的酒杯,食指在杯沿兒一下一下的點著,目光若有若無的看向圍繞在葉妜深身邊的騷動。
葉妜深是如持金過市的稚子,每個賴在他身邊的都沒安好心。
葉妜深揮開宮盛胤的手,他動作有點大了,但他自己沒有發現,他目光遲鈍的在周圍掃過,與宮循霧遙遙對視。
他看不清宮循霧的表情,但直覺宮循霧在看熱鬧。
「他對待我是這種態度麼?」葉妜深輕聲呢喃,憤怒和不甘湧上心頭,或許他內心深處有不願承認的期待,他期待宮循霧捨不得他的離開,為了他表現出激動。但他未必會回到宮循霧身邊。
葉妜深覺得自己好俗套,但他不覺得自己虛榮,他只是很需要宮循霧表現出來一些有失理智,證明宮循霧有付出過真心。
不是他自己可憐又可悲的陷落了。
葉妜深眼睛通紅,他感覺自己被戲耍了,宮循霧就是在欺騙他,用拙劣的表演敷衍著騙他:我愛你,我捨不得你。
但轉過頭就作壁上觀,看著他被群狼環繞,興致勃勃的等待他被撕咬。
葉妜深拿起侍從正在往裡面倒葡萄酒的杯子,侍從一個不小心把酒水倒在了他手上。
葉妜深不在意的站起身,撥開宮盛胤的手,在宮盛胤驚疑的目光中朝上座方向走去,他步伐堅定,目光釘在宮循霧身上,穿過那些天潢貴胄,迎著一道道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