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太后管束祁王。」葉凌深抬起手,手掌壓在他肩膀逐漸用力:「你跟祁王的事全家都知道了。」
葉妜深揉了揉太陽穴,感到一陣無力。
葉凌深推後半步朝馬車揚了揚下巴:「上轎回家吧。」
「回家是不是要軟禁面壁?」葉妜深想了想:「那我現在不能回家,我還有事要做。」
葉凌深有些好笑的看著他:「你還要做什麼?」
「我要去一趟幽禁三皇子的別院。」葉妜深語氣很自然,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二哥,我一定要去,你若是不放心便同我一起吧。」
葉妜深自己爬上轎子,推開門回頭看向一臉無可奈何的葉凌深,慫恿他:「上轎?」
第69章 第陸拾玖章
別院附近依舊寂靜如廢棄的無人之地, 但他們都知道這裡方圓幾里地內都有禁衛巡邏。
雪冬很快搞清楚了他們換班的頻率,用很快的速度走近別院,他們在一處掩蔽性很好的碎石後面停下來休息。
葉凌深對這種行為很是不解:「我們為什麼要過來?難道我們穿過守衛就能見到三皇子了?他就站在圍牆外面嗎?」
葉妜深在腰間翻了一小會兒, 然後攤開掌心給葉凌深看, 是宮循霧給他的那塊翡翠牌子。
他幾次把翡翠還給宮循霧, 無論是正面還給宮循霧,還是悄悄的放在王府或是絳雲宮,等他離開時總能在身上找到,就像長在他身上了似的。
他看著牌子苦笑了一下, 昨晚他某次驚醒時已經把牌子放在床褥底下了,沒想到現在還能在身上, 完全不知道宮循霧何時放的。
「什麼意思?」葉凌深問他。
葉妜深很冒險的說:「我想用這塊牌子進去, 你們覺得可行嗎?」
雪冬抱住自己的腦袋, 驚愕的看了葉妜深一會兒,然後無話可說的轉過身去,他已經放棄了勸說。
葉凌深怔了一下,片刻後哼笑一聲伸手戳葉妜深腦門:「你整天都在想什麼?」
「想活著。」葉妜深很認真的說:「我捨不得現在的好日子。」
如果宮循霧不糾纏他的話, 他的日子簡直好到沒邊兒了, 既有母親又有兄長,每個人都關心他愛護他。
葉凌深不贊同:「你就是風一陣雨一陣, 昨兒還嫌我們不懂你的理想抱負,今兒又像多寶貝我們似的。」
葉凌深拍了一下雪冬的肩膀:「雪冬, 你說一個人真能有這麼大改變,忽然就識好歹了?」
雪冬轉過身附和道:「是啊二爺, 你說我們三爺,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該不會是叫妖怪吃了, 眼前這個是妖怪化形的吧?」
兩個不同時空不同世界毫無交集的兩個人,幾乎不可能太過相似。葉妜深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聽到關於他脾氣秉性改變的說辭已經有很多,因此只是不在意的敷衍他們:「是,我就是妖怪變的。」
雪冬和葉凌深忽然都朝一個方向看過去,他們拉著葉妜深噤聲彎腰。
沒過多久葉妜深就聽到了漸近的腳步聲,他以為是禁衛發現了他們,很快雪冬和葉凌深也發現再躲藏下去沒有意義,腳步聲就是衝著他們來的。
葉凌深最先站起身,腳步聲反而停了下來,葉妜深也站起身,來者不是禁衛,而是祁王府的嚴魁。
嚴魁微微有些喘-息,他朝葉妜深很倉促的行了個禮:「妜公子,祁王殿下如今正在昭陽宮,聖上動怒要把殿下關進大牢,墨公子眼下不在京中,事到如今沙鷗讓小人來尋妜公子。」
嚴魁得到的也是沙鷗給的消息,他知道不多,能告訴葉妜深的也很少。
早上太子的生母貴妃帶著一個早已致仕還鄉的老太醫去見皇上,老太醫口口聲聲說宮循霧曾經找到他,逼迫他說大皇子是死於中毒。
在皇上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時,貴妃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訴宮循霧一直在想方設法把大皇子的死因跟太子扯上關係,求皇上給他們母子做主。
皇上氣的有些顫抖,斥了一聲荒謬。
但貴妃也是有備而來,說辭合理懇切,完全就是護子心切的慈母。
「若是旁的時候知曉此事,臣妾必定按下不表,可如今太子犯錯幽禁,臣妾怕有些人不肯放過可乘之機,陛下,臣妾親自養大的孩子,臣妾倒是想替太子遭殃,但這不是臣妾所能掌控,還請陛下為臣妾和太子做主!」
皇長子之死是皇上和皇后無法釋懷的痛,但一直不肯放棄堅持查死因的卻是宮循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