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隱隱約約睡著,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感覺身-體毫無徵兆的猛然下墜,他驚醒一身冷汗,正在繡花的三個人都朝他看過來。
葉妜深擦了擦汗勉強微笑了一下:「我沒事。」他挪到葉凌深旁邊,對他葉凌深他語氣仍然有點小心翼翼:「你不是不繡了嗎?」
「閒著也是閒著。」葉凌深能感覺到他的試探,沉默了一會兒又說:「看你哥繡的好吧?」
難得同他說玩笑話,葉妜深立刻擺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誇讚道:「繡的真好!」
「不好了不好了!」外面呼喊的聲音越來越近,郡主放下針站了起來,葉元深緩緩起身看著門邊。
雪冬推門進來,他氣喘吁吁的跑進來,驚慌的說:「太子造反了!叛軍已經入京了!」
所有人都面露震驚,郡主最先冷靜下來問道:「你說清楚,哪裡得來的消息?」
雪冬說:「小人方才提著燈想往巷口迎一迎,遠遠的聽到許多人在跑,還叫喊著說什麼,小人聽不清,就去那邊找人打聽,聽打更的說有兵進京,城門已經大開了。小人覺得不對勁,便想趕緊回來,正好遇到來傳信的嚴魁,就是殿下身邊的人,他說殿下讓傳話關進大門不要出門,侯爺現下也在宮裡,跟祁王殿下還有皇上呆在一塊,讓咱們把心放在肚子裡。」
第85章 第捌拾伍章
雪冬剛說完嚴魁就推門進來了, 郡主對他沒有印象,還當是外面亂了有人闖進里,立刻起身把葉妜深往身後一護, 怒斥道:「哪裡來的賊, 雪冬捉住他!」
嚴魁怔了一下, 他被郡主的氣勢鎮住下意識後退一步,發懵的看向葉妜深,整個人魁梧雄壯但可憐無助。
「娘親,他就是嚴魁, 是殿下身邊的。」葉妜深拉住郡主的手解釋道。
誤會解釋清楚,所有人都忙碌起來, 葉元深出去安排家丁關門上鎖, 郡主吩咐心腹是侍女去輕點重要財物, 葉妜深沒有事要做,一下子慌亂起來,跟在葉凌深的屁-股後面走來走去。
等回過神來時他正被葉凌深扳著肩膀:「別怕,聽雪冬描述的意思, 不像是蠻人打到京城來了, 這麼多日也不過都在芒洲近處,怕是皇子謀逆, 有皇上和祁王坐鎮,誰都不成氣候。」
葉妜深茫然的點了點頭, 葉凌深肯好好同他說話至少是件值得他高興的事。
葉凌深也有自己要處理的事務,他不介意葉妜深跟在他身後, 走了一會兒他才回頭提醒道:「你沒有重要的東西要收起來嗎?若是京中真的連起來,我們會去京外的莊子躲避。」
葉妜深還覺得不真實:「真的會亂起來嗎?」
「京城繁榮魚龍混雜,保不齊就有光腳的趁亂打家劫舍。」葉凌深見他眼睛睜大了, 又安撫了一句:「不過也無需太擔憂,咱們家裡人多。」
這回葉妜深沒再跟著他了,回頭尋嚴魁:「雪冬呢?」
「方才他父親喚他安置他娘,走前囑咐小人跟著您,他很快就回來。」嚴魁說著給葉妜深遞了一把匕首:「妜公子您先收著,別再腰間或是綁在腿上都行。」
葉妜深接過匕首拿在手裡,壓低聲音跟嚴魁說:「我有個小兄弟,他住在食月閣附近的一處小宅院,前些日子我被五皇子著人騙走,回來後我讓雪冬給他傳過信,但他沒見到我本人安然無恙,想必也是擔心的,你陪我去接他一趟,方便嗎?」
「妜公子想要做什麼儘管吩咐小人便是。」嚴魁眼神有些不確定,話鋒一轉:「只是眼下不是白日,外面又亂成了一鍋粥,不如小人自己走一趟。」
「不好。」葉妜深拒絕了:「若是我不去,他怕是很難相信你,我得走一趟。」
嚴魁拗不過他,按照他的吩咐沒有驚動任何人,兩人悄悄躍牆而出,街上果然已經打亂,私兵沒有見到,倒是有好多成群結隊的地痞流氓趁機搶劫,街上的行人不多,即便有也是行色匆匆。
葉妜深和嚴魁貼著牆根快速路過,嚴魁小聲給他解釋:「唉,如今還在街上走的,估摸都是同家人不在一處,急匆匆去尋親人的。」
葉妜深鼻子有點酸,他問嚴魁:「你呢,有沒有什麼重要的人要去安置,若是有你就只管去,我一個悄悄的走,遇到流-氓繞著走,也能接到他。」
「妜公子不用顧及小人,小人還有個兄長,如今也在祁王府做事,那裡比咱們還安全呢。」嚴魁隨手解決了一個撲上來想要攔路要錢的劫匪,奪了他的斷刃下手果決。
生下的劫匪根本沒敢上來,今晚能給他們欺負的人有許多,他們不願意跟嚴魁這種高手正面碰。
葉妜深冷笑一聲:「他們真是爛透了。」
嚴魁護送著葉妜深趕到了食月閣附近,葉妜深路過食月閣時沒忍住進去了,看見正在堵門窗的夥計,葉妜深詢問:「掌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