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異域風情?」宮循霧低頭詢問。
葉妜深輕輕推開他後退,拉著葉荷走開了。
宮循霧始終保持著遠遠跟隨的距離,葉妜深回頭看過一次,但是沒有說什麼。
葉荷自從在侯府養傷後就不太想離開,但他不願意給葉妜深添麻煩,痊癒後拖了兩天才打算走,雪冬已經察覺到了他的小心思,故意在他旁邊跟別人說要府上要買小廝。
果然葉荷湊過來問買他行不行,雪冬故作來成的笑著說怎麼不行。
葉荷非常爽快的典當了自由,並且有些沉醉,葉妜深對此沒有說什麼,雪冬問過他要不要把葉荷的身契從帳房拿出來收在他那裡,葉妜深想了想搖頭拒絕了。
既然葉荷甘之如飴,他沒有道理把一些對於葉荷來說不現實的空投道理強加給葉荷。
他們在街上玩到很晚,兩個人已經走不動路了,葉妜深讓葉荷帶他去客棧暫住一晚。
葉荷帶他來了一家很大的酒樓,名叫寒客居,跑堂的帶他們到了後院小樓,兩個人要了一間房,在外面葉荷有點不放心。
他美滋滋的躺在床上說:「從前都是我引路跑腿,今日也當了回客官。」
葉妜深在床邊坐下,他跟葉荷說明早要在早膳前回去,不然郡主要擔心,葉荷說雪冬已經交代過他了,兩人停頓了一會兒,都覺得累到無話可說。
葉妜深剛要躺下休息就有人敲門,葉妜深不用想都知道是宮循霧,頓時覺得有些生氣,跟了一晚上他都沒說什麼,但到了客棧房門口就太越界了。
葉妜深沒有理會,門敲個不停,葉荷問:「若是雪冬跟著您,此時他會做什麼?」
葉妜深想了想,開口道:「趕走他。」
於是葉荷鬥志昂揚的趿拉著鞋履下床,他把門拉開一條小縫,板著臉道:「我家公子已經休息…」
他看著外面的陌生人,陌生人年輕英俊,臉上帶著一點溫和的笑意,看起來比那位祁王殿下平易近人的多。
陌生人穿著一件很寬鬆的薄衫,在初春的夜晚居然沒有凍到瑟瑟發抖,葉荷能看到他衣衫下一個個鼓起來的地方,不知道裡面藏著什麼東西。
陌生人對他一笑:「我是蟄容的好友,他見到我就知道了。」
若是雪冬在場定會認識眼前的人,還會攔住門不讓他進來。
但葉荷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他看著陌生人經過他進來,他想起來要攔已經晚了。
葉妜深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宮盛胤笑意盈盈的站在一步之遙的地方。
宮盛胤笑的毫無芥蒂,就好像他沒有做過綁走葉妜深的事,他輕輕開口語調有微妙的怪異:「蟄容不是已經歇下了麼?怎麼還穿著衣裳。」
葉妜深不打算夜宿在外時沐浴更衣,只是倉促的將就一晚而已。
「我沒有準你進來。」葉妜深很冷淡的說:「五殿下是不是太失禮了?」
「蟄容別惱,我其實是來給蟄容送禮的。」宮盛胤微微抬起下巴,他將自己的對襟薄衫的花扣解開,很享受的看著葉妜深眼睛露出驚訝。
宮盛胤衣衫之下是一朵朵紅艷的玫瑰,上面還帶著新鮮的水珠。
他居然效仿那位異族男人將玫瑰嵌在自己皮膚上,葉妜深眼中的神色很難說是驚訝還是恐懼。
他蹙眉瞪著他,忍無可忍道:「滾出去。」
宮盛胤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了,他有些騎虎難下的把持著兩手在解腰間花扣的姿勢。
沉默許久後他尷尬的開口:「蟄容不喜歡麼?」
葉妜深感覺頭痛:「你還不如你皇叔,他好歹光明正大的跟蹤我。」
宮盛胤嘴角抽搐了一下:「蟄容拿我同祁王比?」
「你不是知道嗎?」葉妜深不客氣的說:「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發生過什麼,難道不是眾人皆知?」
「你不要他這件事才是眾人皆知。」宮盛胤索性放鬆動作,手臂垂在身側,同他說:「皇長子早就死了,宮屹胤幽禁,宮瑞胤入獄,如今皇子就剩下我與老四,父皇現如今對我們尤其寬容,畢竟他現在應該生不出孩子了。而四皇子,他爭不過我。」
這一點葉妜深無法否認,他知道原書的結局,雖然現在改動了很多,但他也不能確定原書會不會有撥亂反正的力量。
宮盛胤板著臉道:「皇叔早晚要去封地,即便父皇下旨他可永遠留在宮中,但父皇是活不過新皇的。」
這種大逆不道的狠話葉妜深沒什麼反應,葉荷倒是嚇的有些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