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頭,「好,昀掣哥,我也有話跟你說。」
顧昀掣微微頷首,白琳這才關上了門。
她貼在門口想聽聽兩人說什麼,卻只能聽到嘩嘩的流水聲。
慕貴英在洗飯盒。
她洗好後,將飯盒裝好放在顧昀掣面前,她拿過毛巾邊擦手邊看向站在那盯著她看的顧昀掣。
「顧大哥,有話對我說?」
顧昀掣倚著桌子一瞬不瞬地望著慕貴英,他眼神意味不明中帶著探究還帶著一絲不可察的情愫,他見慕貴英轉過身就垂下眼眸。
他拄著桌子的手輕輕地叩擊桌面,發出「噠噠」的聲響。
「你想好給你自己改什麼名字了嗎?」
納尼?
慕貴英覺得顧昀掣這腦洞不是一般大啊!
他此時為白琳說話,她都能好想一點,怎麼上來就問她要改什麼名字?
慕貴英清了清嗓子,點頭。
「我想好了,我想叫慕澄。」
顧昀掣深邃的眼眸閃著絲絲微光,他眉宇微皺,「哪個cheng字?」
慕貴英沒穿來前就叫慕澄,她的名字是她祖父給她起的,「澄」字取自《淮南子》中的《說山》一篇,引為安寧,安定,視為不流動的水。
慕家都期盼她為女兒家能四時安寧,「澄」字意是清楚、明亮、澄思渺慮之義,寓指心地純粹、寧靜致遠、功成名就。
慕貴英想到自己名字的由來,她緊繃下頜擠出一句話。
「橙子的橙,我沒吃過,但聽說過,說是酸酸甜甜,很好吃。」
顧昀掣,「......」
他怔了片刻,搖頭,「橙子的橙不好聽,用澄澈的澄吧,清澈,純粹,寧靜致遠。」
慕貴英一聽,忙點頭,「行,我聽顧大哥的。」
顧昀掣發現慕貴英眼中的光亮星星點點,像是她很期待他選的這個字,他嘴角勾出一抹弧度。
「你知道這個澄字怎麼寫嗎?」
慕貴英心想——老娘我五歲就能認識千把個字了,小學二年級基本上就會讀寫幾乎所有的字了,但是她不能說啊!
她搖頭,「不會,好寫嗎?」
難道是他想多了?
顧昀掣嘆了口氣。
他微微頷首,「不好寫,等到了首都,我教你。」
顧昀掣將買來的瓜子放在報紙上,「你想吃的瓜子,我買來了。」
慕貴英就是隨口一說搪塞顧昀掣的,她沒想到顧昀掣竟然真給她買了瓜子。
她走過去抓出一小把,用手扒了一顆,放在嘴裡嚼。
「還挺香。」
顧昀掣拍了拍一旁被撫平的報紙,若有所思。
「你怎麼把報紙撫得這麼平?」
慕貴英心中警鈴大作。原來,顧昀掣起了疑心在試探她。
她忽而想到村支書家牆面上糊的報紙,她笑呵呵地說,「我想著這報紙盛放瓜子皮浪費了,不如帶到首都去糊牆。」
留著報紙去他家糊牆?
顧昀掣,「......」
他笑出了聲,他微微探身向前逗慕貴英,「糊你的房間?」
顧家的家庭條件放在當下可以說是相當優越,他家就算不是用壁紙,仿瓷,海藻泥,那怎麼也得是塗料刮大白吧!
慕貴英只能硬著頭皮沖顧昀掣笑。
「行啊,你要是喜歡,先糊你的房間也不是不行。」
一個探身,一個抬頭,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了不少。
顧昀掣的好眼神甚至看清了慕貴英白皙臉頰上的細小絨毛,她的皮膚真的很嬌嫩。
他心驚地往後仰靠,拉開與慕貴英的距離。
慕貴英看出顧昀掣的不自在,他害羞的模樣十分動人。
慕貴英心想這要是在她那個年代,她一定會撲倒顧昀掣,先親為敬。可惜,她這個想法永遠停留在「臆想」這個層面。
「你...你別把張青青和白琳的話放在心上,你用慕澄的名字落戶這事就這麼定了。」
說完,顧昀掣步伐極快地出了門。
這是什麼緣分?
她又可以叫慕澄了,跟之前一樣。
這是不是意味著她不再是慕貴英也不會成就慕貴英的命運,而這一切都是從顧昀掣給她起名叫慕澄開始的?
顧昀掣關門前,他沉聲道,「你早點休息,慕澄!」
慕澄怔然地看向顧昀掣,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好!」
顧昀掣噔噔地跑下樓,就見白琳梨花帶雨地站在月色中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