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母堅持要見自己,鍾意自然知道,她不見對方,也是知道她只想找自己談生意,說是做生意,實際上根本是想讓她直接出藥方,鄭母賺取利益。
這跟向她要錢有什麼區別?
鍾意之前再怎麼跟鄭母有點交情,也不會幫忙。
更別說這次鄭父在她的實驗室里安插奸細,偷走e試劑藥物的事,讓鍾意徹底跟鄭家決裂。
她只是沒有直說,鄭母竟然就以為她根本不在意藥劑被偷走的事?
鍾意一時不知道是該說鄭母臉皮厚,還是該反思自己的態度不夠堅決。
「我今天剛趕到,想去見您,正好碰見她在門口撒潑失敗,自言自語地說要報復你的話,我就把人直接抓來審問了。」
鍾意聞言氣笑了,「報復我?」
「鄭家出事,跟我毫無關係,是他們自己作死,就算鄭父現在因為沒有錢續費,已經撤了儀器,宣告死亡,那也跟我沒關係。」鍾意冷酷無情地說。
傅決川抬眸看向她,「有一定的關係。」
「什麼?」鍾意不解。
傅決川沉聲道,「兩人是害了你的仇人。」
「現在其中一個仇人死了,你也算是報仇報了一半了。」
「仇人?」鍾意聲音裡帶著點遲疑,「鄭父和鄭母是我的仇人?」
她是聰明人,瞬間從傅決川的聲音里聽到了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事,是關於鄭家的。
「不錯。」傅決川沉聲道,「您應該知道,二十年前您從國外做完任務回國,然後回國的當晚就出了意外,你消失在一個著火的輪船里。」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你已經犧牲了,才有二叔收養鄭詩,惦念你的事發生。」
「我從小也以為你去世了。」
「如果不是幾年前,從王曉霞手上你的舊物中得知你還活著的線索,也許我跟父親這輩子都要以為你已經去世了。」
「經過我們的調查,這麼多年,你大多數時間都在實驗室里,並且私下跟鄭家有來往。」
「是這樣嗎?」傅決川自己也有很多疑問想要問清楚。
鍾意抬眸看了他兩眼,淡聲道,「我記憶里,沒有二十年前的這個意外,只有我是為了事業才留在國外的。」
「您的記憶有問題。」傅決川斬釘截鐵地說。
鍾意沒有反駁他這話,只說,「你還知道什麼?我再聽聽。」
「嗯。」傅決川也知道鍾意的記憶有問題。
「其實我跟父親,在一個月前就曾安排人審訊了鄭詩和鄭母,從她們口中得知,二十年前的真相。」
「您在國外執行任務本來很順利,但被鄭家背叛,導致行蹤暴露,被m國的勢力盯上了,一直追殺你,想奪走你手上珍貴的研究資料,研究資料涉及到物理化學方面,在當年能幫助華國。」
「所以你才為了脫身,帶走鄭詩,從鄭家手中逃脫。」
「結果,您剛回國內,就被追殺的人找到,直接偽造了海邊輪船爆炸案,讓你消失在大眾視野下,您也因此沒能留下所有資料。」
「二叔不明所以,以為鄭詩是你救下來的可憐孩子,自責沒能救下你,便主動提出收養鄭詩,這一收養就是二十年。」
傅決川的話,宛如一道道驚雷,砸在鍾意的頭上,她腦袋暈眩,差點沒站穩。
傅決川擔憂地伸手去扶她,鍾意擺手拒絕了。
這件事確實對她打擊很大。
畢竟這麼多年,她一直以為鄭家對她有幾分真心的。
「您問她吧。」傅決川指了指床上正悠悠醒來的鄭母。
鄭母醒來看見偽裝過後的傅決川,她瞬間眼底閃過驚恐,身體不停地往後退。
她盯著傅決川,聲音急促又害怕,「你到底是誰,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不能傷害我!」
「柳蓉。」鍾意冷不丁地喊了她一聲
鄭母這才看見鍾意,她先是一驚,緊跟著,像是反應過來了,氣憤地盯著她,「鍾意,是你安排的人來審問我對不對?」
「你已經知道了鄭家對你做的事了,對不對?」
鄭母又氣又怒,好似之前經受的恐懼終於能面對一個熟人發泄出來。
她咬牙切齒,「你到底想問什麼!」
「我都把我知道的說完了,你不能隨便禁錮我的自由!」
鍾意並不在意她的指控,只盯著她問,「你現在跟我說,二十年前,鄭家對我做了什麼。」
「……你不是知道了嗎?還問。」鄭母費解。
偽裝過的傅決川直接摸向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