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精明,有時候迷糊。
這麼個地方也能睡的著。
一雙鋒銳的眸柔軟的噙著笑意。
手指輕輕在窗戶的玻璃上颳了一下,似乎這樣能夠觸碰到他日思夜想的臉龐。
貪婪的望著她這樣美好的臉龐。
嘴角勾著弧度。
片刻,霍廷梟走到車子前面,單手打開引擎蓋。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汽車的零件。
通過聲音初步判斷是不是有問題。
最終視線落在了油管的位置,最下面的那根有些微微滲油的樣子。
霍廷梟皺著眉頭輕輕的將油管拔下,是油管老化了,密封管出了問題,導致了汽車發動不了。
這樣是需要換零件的。
估計要等人來接。
先把這些先裝回去吧。
沈青染聽著有些聲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著引擎蓋掀了起來。
秦醫生回來了?
伸手搓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清醒了兩分。
沈青染攏著衣服,打開車門。
「秦醫生,能修好嗎?」
走過去,恰好對上男人褐色的瞳眸。
他穿著一身迷彩,腳下蹬著一雙軍靴,整個人的半躬著腰,微微頷首轉頭看著自己。
「你怎麼在這裡?」
霍廷梟回神,見她臉上帶著防備和疑惑。
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
聲音平靜的解釋著。
「政委給孫峰介紹的相親姑娘在前面的村,我過來把關一下。」
「遇到秦醫生過來找人修車,他在村里遇到了病人,暫時來不了。」
沈青染聽著他的解釋,神情淡淡的,靜默無言。
霍廷梟沉沉的凝視著她,聲音有些小心翼翼的,「車子我檢查過了,油管的零件壞了。」
「外面風大,冷了會受涼,你上車等著,我回去找零件。」
看著他拘謹的將引擎蓋蓋上。
低著頭,將自己有些油污的手藏在身後。
「我先去拿東西,你上車,鎖好門。」
說著就要推著自行車走。
沈青染望著他手指間的傷口,輕輕的嘆了口氣。
「你那樣會感染。」
霍廷梟快速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
「沒事,你先上車吧,外面太冷了。」
沈青染默默的收斂了神色,沒有繼續阻止。
從後視鏡看著他有些落寞的背影。
整個人的衣服吹得鼓了起來。
沈青染默默閉上了眼睛,眼底全是複雜的神色。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
車窗外傳來輕微的敲門聲。
沈青染打開車門,只見他的臉頰吹得有些發紅。
有些滾燙的呼吸透過窗戶迎面襲來。
「中午的飯。」
沈青染看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餅。
儘管天很冷,這個餅卻還依舊是熱的。
愣神之際,只見他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圓的藥瓶的熱水袋。
「捂著手。」
熱源源源不斷的從掌心傳入身體。
燙的她指尖微顫。
望著徑直拎著工具走到車前的男人。
那股熱度更加的讓她覺得燙手。
將餅放在吊瓶的熱水袋旁,推開車門下去。
看著他的額頭微微沁出了汗水。
順著眉毛往下流。
沈青染默默的看著他用有些髒的袖子擦著自己的額頭,臉上瞬間多了一條油灰。
冷峻的臉顯得有幾分的狼狽。
她忍著,卻沒有想到,他又擦了一下。
幾乎整張臉都沾上了灰。
有點滑稽,又有點好笑。
「能幫我拿一下嗎?」
沈青染被驀然的出聲,搞得有些尷尬。
對上他的視線,幽深的好像一個漩渦。
走過去接過他手裡的扳手。
看著他轉過頭去,繼續擺弄著那個管子。
飽滿的後腦勺看起來頭骨非常的完美。
一個外科醫生的職業病犯了。
想上手盤幾下。
克制住自己這種變態的想法。
沈青染頭偏向一邊。
霍廷梟換好管子,直起身,伸手從她的手裡拿過扳手。
指尖划過的時候,能夠感覺到涼意。
「你上車,冷了會生病。」
沈青染也不再堅持,轉身朝著車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