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她們幾個心裡都清楚得很,只是不願意承認。
一想到蘇韻知道所有的事情,並沒有追究和挑明,陳娟心情五味雜陳,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娟姐,你瘋啦?」
幾個和她要好的女同事打掃完食堂大廳一回來就看到了陳娟眼睛發紅抽自己嘴巴子的場景
一個女同事過來,趕緊逮住她的手,以為是要發羊癲瘋。
「不會是這幾天嚇的吧?」有女同事帶著嚴重的黑眼圈推測著。
「這段時間都把她們給嚇得夠嗆,晚上做噩夢都怕突然被軍隊審問,然後被學校開除,永久失去鐵飯碗的資格。」
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思想作風不正,惡意散播謠言損害集體利益,一旦留下了案底,這輩子都完了。
她們還沒有嫁人,絕對不能留下這樣的污點。
女同事們越想越後怕,實在是放心不下,「要不我們去找小蘇同志道歉吧。悄悄地跟她道歉,讓她寫個諒解書,王主任常說知錯能改就是好同志,也要給咱們幾個悔改的機會啊……」
「我剛才看到有個身影從食堂出去,看背影好像是小蘇同志,那身衣服一看就很貴像老太太穿的,應該不是她吧……」
「我看也有可能,人家現在畢竟是軍官太太,說不定就是來找咱們算帳的。校長現在都得給她幾分薄面,收拾我們幾個還不是手拿把掐的。」
女同事們小聲的討論起來,這幾天聚在一起討論最多的就是蘇韻和她的神秘相關對象。
「那個小狐狸精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說不定加倍報復咱們。」
「不就是有個軍官對象嗎有什麼了不起的,要是真收拾咱們就跟她拼命!」
女同志們的心情翻來覆去的就跟車軲轆似的,一會兒又想著去認錯,一會兒又想著狗急跳牆魚死網破。
這樣每天受著精神折磨真不是人受的,還不如直接給她們一個痛快。
陳娟被她們七嘴八舌地吵著,終於回過神來。
壓低聲音吼了一聲,「行了,都別吵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陳娟看了眼門口蘇韻消失的方向,再看看幾個沒啥文化品德還不咋地的女同事,越看越覺得她們像笨豬。
「小蘇同志要想真的收拾你們,還需要她親自動手?人家根本就沒有你們的彎彎腸子,少在這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幾個女同事被陳娟突然劈頭蓋臉地臭罵罵懵了,驚訝地看著她,伸手摸了摸她腦門,沒發燒啊?怎麼開始說胡話了?
「娟姐,你看我的手,這是幾。」有女同事覺得她可能是這幾天嚇得腦子不正常,伸手在她眼前比劃著名二,看她還認不認數。
陳娟啪的一下拍開她的手,掐著腰破口大罵,「你們幾個豬!剛才出去的就是小蘇同志!人家什麼都知道,只是沒有追究咱們而已!她現在已經主動辭職了,你們現在放心了吧!」
她不解氣地罵著,是罵她們也是罵自己。
幾個人被罵得一臉口水,腦袋更是一頭霧水。
「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陳娟嘆了口氣,「就是你們理解的意思,所有事情她都知道。就連那個攛掇咱們的小綠茶同鄉她都知道,小蘇同志心胸大度不跟咱們計較而已。瞧瞧你們一個個什麼德性!」
幾個女同事愣在那裡,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一個個臉上難以置信,看陳娟說得信誓旦旦,這才接受了事實。
「那她怎麼不……」
女同事們半天說不出話來,實在是無法用她們狹隘的思想,理解蘇韻寬宏大量的行為。
要是換做她們,有個這麼厲害的軍官對象,有人敢造她們的小黃謠,一定讓她們吃不了兜著走。
「要不說人家是軍嫂呢,思想覺悟確實不是咱們能比的。」
最終,幾個人一致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心裡懸著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了,今晚終於可以睡個踏實覺。
想到小蘇同志辭職是因為她們,心裡又愧疚了起來。但是讓她們當面認錯,寫悔過書坦白自己的錯誤,她們又沒那個膽量和勇氣。
就這樣稀里糊塗地過去了,各自幹活去,通過大量勞動來彌補過錯。
秋日陽光正好微風颯爽,梧桐黃葉靜靜地飄落鋪滿校園紅磚路。
蘇韻圍巾纏繞包裹著大半張小臉,只露出兩彎水汪汪的眼眸。
曼妙的身材包裹在紅尼子大衣下,細腰婀娜,紅皮鞋輕踏著小路,小手插著大衣口袋,欣賞著秋日美景神態閒適地走出了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