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秀的學生和普通的學生,嘗試著做一做附加題,讓他們見識一下知識的深度,不會強求的。
另外附加題難度高一點,也是為了撐第一學府的門面。如果不刁鑽,難度低,讓其他學校見了還不得笑話。
司父沉思著,對於他們的解釋可以理解,但一想到兒媳婦天天埋頭苦讀,眉頭就擰成了疙瘩。
這事他必須要給小丫頭擺平,要不然小丫頭還會以為他只是會說教冷漠無情的「伯父」。
既然喊了他一聲「爸」,他就得盡到父親的責任。
顧校長看他鐵了心要追究到底的架勢,奇了怪了,「老司,你這麼上心幹嘛?你們司家不是一直奉行散養的棍棒教育?當年你兒子去軍校報到都是自己去的,幾次差點死在特訓中,你都沒眨一下眼。現在這是幹嘛?」
只是因為小丫頭背書背得累,就拿槍來和他理論了?
「現在男女平等,可不能因為她是小丫頭,你就偏心溺愛她。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司父無視他的揶揄,今天這事他必須得解決,要不然回去沒法跟夫人交代。
以後在家裡的威信恐怕也要不保。
作為軍人,他不是看不出來小丫頭對他的畏懼和生分,然而在這敬畏里,還有對長輩和昔日大將軍的敬仰和崇拜。
今天要是這事解決不了,以後小丫頭看他的眼神可能就要從崇拜變成嫌棄了。
他把配槍收起來,走到沙發旁坐下,猶如戰場上棘手的軍事談判,打算和這兩個人打持久戰。
「你們想要招攬特殊人才我理解並支持。但也不能只招收文科人才,全國大考要一碗水端平,你們的附加題一定要全面。」
顧家父子二人都是聰明人,兩個人對視一眼,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說……增加其他科目的附加題?」
這也是不錯的提議,但是後天就是大考,現在重新印試卷的話已經來不及。
而且其他附加題的科目那麼多,匆匆準備怕是來不及。
之所以把附加的內容分開,每年重點考一個科目,也是為了增加科目的深度,每一道題都是他們精心篩選制定出來的,現想也來不及。
「司伯父,您的提議設想很好,但是行動起來有些困難。現在出題是不是有點太倉促了?」顧少珩為難地笑了笑。
司父目光淡漠地掃過他的金絲框眼鏡,「怎麼,喝過洋墨水的人能力就這麼點?」
顧少珩臉皮抽了抽,知道他這是激將法,但是也沒用。
「大考的試卷都是要上報備案的,就算現在臨時想改,恐怕也辦不到。」
「報備的事我來處理。」司父言簡意賅,做事雷厲風行的他,離開學校後就會處理這件事。
只要父子二人把試卷改了,其他的都好說。
顧少珩無語地看向父親,看來司桀霆的父親是鐵了心讓他們改試卷。
今天要是不改,兩個人恐怕很難不流血地走出辦公室。
顧校長氣得破口大罵,「莽夫!悍匪!別以為你是大將軍,就可以欺壓我們文人!新時代是法治社會,由不得你胡來!」
任憑顧校長怎麼憤慨地譴責,司父四平八穩的坐在沙發上,槍桿就是硬道理。
都是從戰場上僥倖活下來的,血里雨里的走過來,誰還在乎一條命。
司家的人從來都是不要命的瘋子。
他可以不要命,但是有人還沒活夠呢。
顧家父子二人看他要來真的,臉色有些發白。
顧少珩推了推金絲框眼鏡,快速地冷靜下來,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商量道,「要不咱們這樣吧,想要增加所有科目的附加題那是不可能的,現在出題也來不及,不如就把我在國外留學時研討過的課題附加上。」
「這些課題只有我一人知道,不必擔心泄露的問題,而且我那裡有印刷模板,現在就可以大批量去複印。只不過……」
顧少珩遲疑地說,「這些課題難度對於考生們來說太大,而且都是全英文的,恐怕他們看都看不懂……」
司父站起身,自信十足地打斷他的話,「這個你不用擔心,只要附加題的分數是一樣的就行,我來討的只不過是一個公平。」
說罷,大步流星地離開,直到樓下軍車開遠,辦公室里的父子二人才回過神來。
顧父衝著車離開的背影豎中指,「狗口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女孩子擅長文科,我增加文科附加題還不是為了你兒媳婦……啊呸,我兒媳婦著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