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買的那個飯店正在重新裝潢,進去最後階段,舅舅找的人放心,每天就抽時間看看進度就成。
鍾大姐看他們下來,把廚房裡準備好的早飯擺好。
柳逢春夾著水煎包,吃的腮幫子鼓鼓,碗裡蛋湯上飄著香菜,配著水煎包吃剛好暖身子。
程巷一開車送他去學校,到路口拐彎直走就是飯店,他來的巧,工人們剛到,看到僱主過來,熱情打招呼。
這邊,柳逢春回到位子上低頭看考試科目,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冷哼,緊接著響起道聲音。
「待會就考試,這會子裝模作樣給誰看,考不好就考不好唄,又沒人嫌棄你。」
來的人是班裡除了他唯一一個小哥兒,紅痣生在眉心中央,像故事裡悲天憫人的菩薩,麵皮白淨,圓潤胖乎,是老人常說的有福之相。
這人在班裡很受男生喜歡,還經常有人給他帶好吃的。柳逢春跟他沒交集,萬分不解他陰陽怪氣什麼勁兒。
「你是在說我嗎?」
那人沖他翻白眼,沒應聲,扭頭走了,這下可把柳逢春氣炸了。
他摔的書本啪啪響,揚聲:「有病就去治,發什麼神經。」
那個小哥兒還沒說話,倒是喜歡他的男生受不住了,這個野蠻的人怎麼敢如此說話,在他這個年紀,心上人在面前受委屈不敢出頭,那就是孬種。
男生手攥成拳頭往桌上砸,發出巨響:「你說誰有病,別以為你是小哥兒我就不敢揍你,快跟秦復道歉。」
秦復,也就是剛剛那個小哥兒看到有人給他撐腰,慌忙站在男生身後。
柳逢春臉上沒什麼表情,轉過頭看腦袋支棱到門框上的男生,和站在男生身後滿臉不服氣的秦復。
果斷拿了門口的笤帚掂了掂,確定夠結實,擼起袖子上前。
「誰答應說的就是誰,秦復秦復,不知道的以為他是你爹,這麼護著他,怎麼,想給他舔腚。」
「你,你……」
男生從來沒聽過這麼糙的話,耳尖子通紅,結巴半天也沒說出話。
秦復更是臉色刷白,他喜歡有人圍著他轉,有人給他出頭,這種享受到旁人得不到的待遇,讓他心裡覺著痛快。
這會子被人戳破他的心思,像陰暗面被剖出展示在眾人面前,他看柳逢春越來越厭煩,要是能讓這個人消失就好了。
「幹什麼呢,考試了,要打架滾出去打。」
老師夾著試卷站在門口,眉毛夾的死緊。柳逢春把笤帚放回去,回到講台邊的位子上乖乖坐好。
老師點點頭,銳利目光看著那兩個人:「你們倆想幹啥,造反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