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秘書忙安撫他的情緒,說的很委婉:「這也不能因為你的猜測,就終止課程,結束這還要算分,上交給學校,這麼多年,時間都是固定的,你讓我也很難辦。」
「那提前半個月,就說回去複習,今年試卷出難點兒,讓我心裡好過點兒,行吧。」
教學秘書也是為難得很,他就是個辦事兒的,考古系又不止他一個手裡有權力的,就算他點了頭,也起不了作用。
「我跟教研組商量一下吧,看在你的面子上,估計也能提前些日子。」
暫時也只能這樣了,柳逢春掛斷電話,也在反思是不是想多了,可回過頭,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他才是對的,這種事情,怎麼能不多想,人心隔肚皮,內心最陰暗的想法往往不會說出口……
後面幾天,每日都會有首都大學和S大都會有兩個老師在工地守著學生,領導看這副架勢,找到柳逢春,暗地裡打探消息。
柳逢春撇撇嘴,給他打發了,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一夥兒的,這邊有山區,真被拐了賣進裡頭,一輩子都別想跑出來。
首都那邊傳來消息,提前一個月不可能,最多半個月,回來了還要在博物館上半個月的班。
他終於放下心,學生們得知能提早回學校,激動的嗷嗷直叫,捂著想冒水兒的眼睛,這種苦日子,真的受夠了。
工地里有人消息靈通,這幫學生很快就要回去就傳開了。
「我就說這群學生嫌咱們這兒苦,不想在這裡呆,你看,這不就提前跑了。」
其他人沒做聲,默默幹著活兒。
一直到離開前,都沒出現意外,柳逢春接到兒子的電話,滿滿被孟續帶著整個國家四處溜達,見風就長的小孩又竄了個頭。
後面回了臨水市,孟續這個舅爺帶著滿滿在手底下的娛樂場所溜達,帶他看節目,唱歌,滿滿完全進化成了小夜貓子。
到了晚上賊精神,滴溜溜眨著眼睛拉孟鈺的手:「舅爺,玩。」
孟續托著滿滿胳肢窩,一抬手給他提溜到脖頸上坐著:「行,今兒舅爺帶你去看比賽。」
臨水市有國家隊選拔桌球運動員舉辦的比賽,剛好在晚上舉行,全國直播,他弄來了幾張票,大晚上帶著孩子就出去了。
現場明亮如白晝,懂行的看準時機為運動員歡呼吶喊,聲音震的場地都在撼動,滿滿被氣氛感染,舉著手中的小紙牌,扯著嗓子跟著吼。
臉蛋子都憋紅了,孟續真怕他缺氧撅過去,趕緊捂住他的耳朵,意欲離開,滿滿靠在他胸膛上,向後望著頭看,腦殼歪了歪。
「啊?」
孟續給他夾在胳肢窩下,順著座椅空隙出去,呼吸到微冷的空氣,呼吸終於順暢。